容成安抱过容除夕的孩子,只管往前走,心有不甘的人悻悻地跟在后面,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懊恼,在脑袋里面直打转儿。
“早知道不来了,受的这罪,臊的这脸啊!”
容除夕暗暗嘀咕着,低着头。
临走之前,容氏酒坊的生意就像根刺一般,狠狠地扎到心坎上。
她恨自个儿看走了眼,早些年也没觉得二哥家有多么大的能耐,还因为其太过老实而不齿,与老大老三一起欺负着。
如今人家有了出息,赚下银子,压根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酒坊里,因为容除夕带来的不快,在忙忙碌碌中消失殆尽。
到了快晌午,容小双才顾上抹了把汗,扶着疲累捶腰的娘亲坐下歇歇。
“娘,做饭来不及了,下午还要换酒糟,您坐会儿,我去买些吃食,咱们将就着吃些。”
她走出铺面,冷不丁瞧见对面树下,有人抱臂站着,满脸堆笑。
那张脸,见之不忘,尤其是一双星眸,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痞子样,正是那个第一神捕柳方之。
容小双见他笑着盯向这边,觉得浑身不自在,急忙走过去,准备打个招呼就走。
哪知道,柳方之开口就是揶揄。
“容姑娘上午够勇猛的啊。”
显然,他在这儿已经待了挺久。
容小双沉了脸:“柳神捕这么闲吗?不去忙你的正事,大早上站到我家铺子对面观景?”
柳方之笑意不减,直言自己不是观景,是在看戏。
“容姑娘聪慧能干,就是这辈子投胎没投好,摊上这么些不靠谱的亲戚。”
他不知容小双转世之事,更不知这一句戳中了她的敏感神经。
“投胎”这两个字,听的容小双彻底没了好脸色,面带愠怒斥了一句:“先前觉得越国第一神捕,必然有些不凡之处,原来也是个长舌小人,本姑娘还有事,柳神捕观景也罢,抓人也罢,您忙您的,就是离我家酒坊远些,我们家是非多,别坏了柳神捕的正事。”
容小双抬脚欲走,却被柳方之伸臂拦下。
“容姑娘莫生气,柳某一早立在这儿,原不是为了看热闹的,真是有求于容姑娘。”
一个日日漾着酒气的酒坊,能给神捕帮的上什么忙?
柳方之这么唐突的冒出来,让容小双茫然无措,本打算昂扬而去,脚底下却挪不开半步,任由这人在大街上拦着。
她愣怔半响,直到日头照的身上出了薄汗,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