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捕,你是不是可以把事情赶紧说了,然后去忙?”
“你似乎有点儿怕我。”
容小双深吸口气,也不瞒着:“不是有点儿怕,是相当怕,一个半夜拎着我衣领子在树上飞来飞去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怕。”
也对,她已经知道了。
柳方之那日前来,就惊讶于容小双的心思缜密,自认为掩藏很好,却被她一眼洞穿。
“看不出来,你年岁小,却与其他女子大有不同。”
容小双的忍耐快到极限,要不是惦念院里都是金贵的酒缸酒坛,她还真想试试看,这个京城第一神捕,经不经的住一脚狠踹。
“柳神捕,能不能说重点,这么拖拖拉拉的浪费时间,过会儿我娘亲该起疑了。”
她硬压下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对着面前这个男人。
柳方之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走了几步,到墙角的酒坛子跟前,伸出一只手……
“慢着!”
容小双眼明手快,疾步奔过去,想都不多想,一把就把那只“爪子”打回来。
什么规矩礼仪,跟这些酒坛子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她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怒瞪着两只眼睛,双臂一拦,挡在柳方之前面。
殊料,柳方之本已离酒坛甚近,她这么横插过来,两人之间不过寸许的距离。
十三岁的年纪,却经历了两世人生,容小双的心思,比其他同龄女子要成熟许多。
男子温热的气息掠走不少空气,容小双呼吸有些短促,俏脸生了红晕,有意要往后躲躲,谁知脚下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仰面就要倒下。
“我的酒!”她惊呼出声。
柳方之微一皱眉,铁臂一伸,将人揽了回来,又一个潇洒转身,将容小双带离“危险地带”。
容小双心慌的厉害,大口喘着粗气,眼角还时不时瞥向酒坛子,这副模样,让柳方之觉得有趣。
刚那一瞬间,一双明眸中的光芒乍现,不过豆蔻,却心思缜密,思虑颇多。
他笑言:“你还真是爱酒成痴啊,都快摔个狗啃泥,还惦记着酒坛子。”
容小双的气儿总算喘匀了,脸也不红了。
她没好气地怼一句:“少骂人,那酒坛子是我们一家老小安身立命的本钱,你这种身份,想来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自然不知柴米贵,不知百姓如何生存,快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还赶着去看酒糟呢,若是耽搁了时辰,我这一茬酒都酿坏了,你拿什么赔我?”
柳方之耳朵嗡嗡直响,这丫头不光心思缜密,而且还伶牙俐齿。
“容姑娘还真是……一张嘴,我也就没法辩驳,若是一茬酒酿坏,那我赔不起,若是帮你看着这酒坊,防着再有小毛贼来捣乱,那倒可以办到,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算哪门子赔偿?
合着不赔酒,变着法儿的要赖在容家酒坊。
容小双干脆直截了当一些,兜兜转转这么半天,这位神捕大人到底要干吗,也没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