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捕,实话实说吧,是不是想借用我家酒坊,但是不借酒,只借地方。”
柳方之竖起大拇指,面上恢复狡黠笑意,对着容小双又是一通赞美之词,直听得她头皮发麻,耳根子发烫。
“夸人的话少说些,给句实在的,我家的地方也不能白用,你是全天在这儿,还是只借晚上,借着酒坊做什么用,兴许你有暗藏的任务,不便说出,但总得说个大概,让我放心吧。”
容小双絮絮叨叨一大堆,从柳方之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多有不便,说到如果真是为朝廷办差事的,容家愿意配合着,云云总总,一张嘴吧啦吧啦的没停点儿,把心中所想悉数道出。
能在上巳节不顾危险蹚水救孩子的人,应该坏不到哪儿去。
所以,只要柳方之理由正当,容小双倒愿意帮这个忙。
“柳神捕,上巳节那日,你从江水里救出的是我堂弟堂妹,这个人情我三叔家想还,也没处还去,所以,我替他们还,只要你的理由正当,要借我家酒坊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柳方之听她说了半天,末了总算给了句应承的话,哑然失笑。
“好,我的理由就是……替朝廷查案,因为是秘密行事,城中客栈不好去住,别处没个熟人也不好躲藏,既然有过几面之缘,容姑娘就是我在锡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冒昧相求,还望原宥。”
果然是查案。
容小双暗自思忖,酒坊的生意已渐渐稳固,红红火火的同时,也免不了遭人妒忌,外有红眼的同行,内有藏着异心的亲戚,保不齐哪天有人使个坏,若是,这柳方之靠的住的话,就当请了个保镖,也挺不错的。
“好,你这人吧……长的还算正派,身份也特殊,我就赌上一次,试试这双看草药看酒水的眼睛,看人有没有个准头,白天你别来,来了影响我生意不说,我爹娘还要起疑多问,晚上吧,不嫌弃的话,看见了吗,那边那间小房子,是我备下蒸酿的时候,看酒缸火候用的,近来这一批酒蒸制已过,无须总看着,你不介意,夜里就住那儿吧。”
容小双手一指,柳方之顺着看过去,一间低矮小屋,看上去精巧玲珑。
“你确定,我能住的下?”
他比划自己的身量给容小双看。
容小双白一眼:“我这是免费给你提供的,又没收你房钱,还这般挑肥拣瘦。”
柳方之回她:“似乎说柳某是个免费的看护,更为贴切一些。”
“你这人……太可恨了。”
容小双气的直跺脚,忽听见容李氏在前屋唤她,说是有人来买酒。
“我有生意上门了,快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不愿意就拉倒,反正本姑娘又不损失什么。”
柳方之略一沉思,打个响指:“成交!”
他对容小双说晚上再来,人就轻跃几下,从后墙上“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容李氏应付不来,还在声声喊:“双丫头,赶紧出来。”
“哦,来了!”容小双紧跑两步,回头看看墙头,空寂一片,像是从无人来过。
她顾不上再考虑这些,抬脚奔到前屋。
容李氏已经急的火烧火燎,快要冲到后院来揪女儿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