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这三天都没回去,府中肯定找得鸡飞狗跳,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是和初瞳先回了一趟苏府。
“这雕梁画栋的看起来倒是气派,只是怎么冷冷清清的?你们府上没多少人?”初瞳立在苏府的大门口,微微掀起面纱,抬头打量着牌匾上朱笔大划潇洒的苏府二字。
这栋宅子当初是陛下赐给苏爹的,嘉奖他大破犬戎的功劳,这两个字儿据说还是当今圣上的御笔亲赐。据说当时陛下还打算写个气气派派的“征北大将军府”,但苏爹嫌字儿太多,这么个牌匾挂上去,大门不晓得要建多宽才够。
苏爹话说得直白又实诚,当朝同僚都不由得替他捏了把冷汗,没想到陛下听后却不怒反笑,不仅没有责怪他不会说话,反而夸他朴实刚建,为人坦诚。
“苏爹不喜欢人多,所以宅子虽然大,可着实是没多少人。这次他回白梧城又带回了一些侍奉多年的老仆,现在这宅子自然是冷清多了。”我循着初瞳的目光也望向那潇洒遒劲的苏府二字,喃喃道,“只怕我消失了三天都没人发现……”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瘦小的粉色身影风一般的推开大门跑了出来,我认出是疏云,上前两步拉住了她。
“怎么回事儿,这么急?做什么去?”
“少夫人……”疏云抬头一看见我,眼眶霎时间又红了,“您这三天去哪了?我们几个找遍了全城都找不到您!”
“去见朋友……事出突然,等会儿再同你解释,你这是要去哪?”
“没事儿了,回来就好。”疏云说着说着却又哭了,“少爷不回家,你也不回家,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苏垣城这三天都没回?”我心中早有数了,所以也不是特别意外,“别让他知道我这几天没回家就成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您知道他这几天都在哪儿吗?”她问我。
我摇摇头没接话,我哪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呐。
“他这几天都宿在天香楼,我们想进去传个话都不让进!”疏云气得跺脚。
“阿梨,你这日子过得可跟守活寡也没什么两样,还不愿意和我回苗疆?”一旁冷眼看着的初瞳忍不住出言讥讽。
我知道她是在替我抱不平,我也没法反驳她,我和苏垣城之间毕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只好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虽然面上能装得云淡风轻的,但心里毕竟已经默不作声地将苏垣城吊起来抽了三百鞭子了。
“您还不知道吧?前两日扬州来的虹霓姑娘住进了天香楼。”疏云见我没什么反应,吞吞吐吐地说,“想必少爷不回家也有这个缘故……”
“你也听说了虹霓姑娘?”我记得在从白梧城回长安的路上,陈予白也提起过这个虹霓姑娘,只是当时苏垣城说他同虹霓姑娘并没有什么往事。
“嗯嗯,就是她,可美了。”疏云见我对虹霓姑娘感兴趣,连忙说,“坊间都说她是少爷的红颜知己中最貌美的一个。”
“哦……”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这虹霓姑娘乃是扬州名伎,必是色艺双绝的,就是不晓得她突然来长安有什么事儿,难道是开发新市场?
“阿梨你怎么没点反应?”初瞳也在一旁说,“你还没听明白你家小丫头话中之意吗?你的亲亲小相公要被美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