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长倾回了京城,拐进自家的小巷子,就看到老秀才鬼袁松在搬书!
没想到弱不禁风的老秀才,做了鬼后力气竟然那么大,抱着的书比他人都高,竟然手都不带抖的。
老秀才鬼气不喘地就放下书,一转身就看到了苗长倾。“苗大师,往后咱们可是邻居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苗长倾瞪眼,“我不是让你换个地儿住吗?”
“嗯呐!我不是已经搬了吗?屋子里一团糟,我就不请你进去坐坐了。”老秀才鬼十分懂得如何跟一个新邻居寒暄。
苗长倾虽然是个道士,但是也不好去欺负没有作恶的鬼,更何况还是一个十分上进好学的老秀才鬼!若不然到了阴司自会有阴差来算总账。“老秀才,你说说你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一生行善,到了阴司,也有一条太师椅能坐,为何要逗留人间?”
老秀才鬼不屑地瞥了一眼苗长倾,“尔等凡夫俗子,怎能理解我这等心中有梦的人!不,是心中有梦的鬼!”
“我是因为上京赶考的途中,一觉给睡了过去!若不然,以我的才华,我一定能考中秀才的!”
苗长倾露骨地上下打量着老秀才鬼,“啧,你少说也有六十来岁了吧?你这是寿终就寝!行行,你别这样看着我,就算再给你十年时间,你到六十几岁才一个小小的秀才,再给你十年时间,都不一定是个举人……”
“哇——”一个惨烈的哭声突然响起!比死了爹娘都惨!
“句句诛心!我的心如刀刮一样,比上油锅下刀海都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欺负老鬼手脚哆嗦啊!呜呜呜——”老秀才鬼伏地痛哭。
苗长倾没想到,一个鬼的情绪竟然来得那么快。
不远处,带着锁链的穿着黑色制服的阴差远远地飘了过来,朝着苗长倾点了点头。“袁松,时值清明,你阳世之中有人请你上去说说话儿,你且随我去。”
老秀才鬼抹了一把眼泪,毕恭毕敬地给阴差行了一礼,“阴差大人,我就不去了。我死了那么多年,每年清明也没见着到我坟头给我上柱香,现在让我附身去说魂,定然是有所求,不去也罢。反正我也是一个死鬼了,管不了阳间事。”
阴差也不勉强,得了信儿就去城隍那处给回话去了。
直隶州的一处小院中,神婆睁开眼摇了摇头,“城隍那里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我爹一生行善,不可能找不到人!你是不是骗子啊,压根就叫不上魂来,才敷衍我说没有我爹!”
神婆面色不佳,“说不定是子孙不孝,你爹压根就不肯上来!”
“怎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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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的小巷子里,阴差一走,老秀才鬼摸摸胡子,“我刚刚哭的时候,是不是被阴差看到了?”
“你那哭声震耳欲聋,京城这一片的阴差和鬼魂恐怕只要没聋都听到了吧!”苗长倾说完,也不管老秀才鬼摇摇欲坠的身体,回了自家院子去了。
左右鬼怎么摔都摔不死。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苗玉安夫妇就在捶门!
苗长倾揉着眼睛出了房门,就看到苗五味已经给二人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