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早就人说,宁愿惹了和尚也不能惹道士。因为和尚遇事是用说的,而道士遇事是直接动手的。
“我观你眼下乌青,来给普华寺捐赠个佛像求心安呐?”苗长倾的声音透着冰凉,将吴员外冻在原地。
吴员外忙不迭地摆手,“普华寺的佛像要捐,落雷观的道观也要修缮的。”吴员外用眼神恳求着空闻大师帮忙说几句好话,但是空闻大师眼观鼻,鼻观口,想想鼻子,想想鼻血,还是不要惹苗长倾为好。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怕自己死后要下刀山入油锅而寻求佛门庇佑呢!”
吴员外脸色惨白,被说中了心事。且他从未跟人说过梦中的事情,苗长倾又会如何得知。难道,他真的要落了个这么下场?
“改日,不,明日,不,今日我就找人去修缮落雷观。”
吴员外说完,也不敢跟空闻大师探讨捐赠佛像的事情,一溜儿地下山去了。
殷彻也不知几时来的,就站在廊下,遥遥地与苗长倾相望了一眼,然后,苗长倾嫌弃地挪开了视线。啧,偷听狂,不要脸。
空闻大师全程低着头,不敢拿鼻子对着苗长倾,若是可以,大光头也不想对着苗长倾。可偏偏,苗长倾不走了。
“苗施主,吴员外已经走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你可以下山了吗?空闻大师已经默默地拿起茶盏三次。可是苗长倾都不走。
师父说过,端起茶盏,即是送客的意思。
为什么苗长倾还不走?!
苗长倾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空闻大师,还是叫我长倾小友听得顺耳。毕竟咱那么熟了,苗施主太见外了。”
空闻大师沉默,他们一点儿都不熟,真的不熟!
主持大师不放心,生怕自家师侄再受了委屈,偷偷地在门外那么一瞄,就看到空闻师侄耷拉着脑袋,就像是被抓住偷食的硕鼠。
主持于心不忍:“不知殷公子能否将苗施主带走?”
殷彻看了一眼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主持,若非昭进帝的命令,主持早就已经云游四海去了。
而如此得道高僧竟然因为苗长倾给崩了形象,竟然苦哈哈地求他将苗长倾带走。
殷彻深深地看了一眼苗长倾,扬声道:“走了!”
苗长倾早就注意到了门外的殷彻主仆二人,她原本想着等着二人走后,她趁机去落雷观瞧一瞧。
苗长倾的屁股钉在了椅子上不愿意动弹,学着空闻大师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口,就是不动弹。
主持大师悠悠地抬头,看了一眼殷彻,不说话,但是开口的意思很明确。
你带来的人,怎么不听你的?
殷彻目不转睛地盯着苗长倾,状若没有看到主持大师不时地飘过来的质疑的眼神。“苗长倾,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苗长倾这才不甘愿地放下茶盏,友好地挥别了空闻大师,随着殷彻下山去了。
等苗长倾一走,空闻大师下令,“往后苗施主来寺里,就赶紧通知我,记住,一定要说我不在寺庙里!”
自忖已经跟空闻大师和解了苗长倾,正走在下山的路上。
二人经过半道上的凉亭的时候,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