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是彧国史上第一回,其中利害缘由还不得知,如此突发甚是棘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姜公公恍惚着一转头便看到幕提和华收远远走过来。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快步迎上前去,便迎上去边说,“幕姑娘你们可来啦,你快跟老奴说说待会要怎么伺候?”姜公公又喜又急地对他们说。
幕提瞧着他匆匆过来的样子忍不住笑,紧接着又听到他说:“咱这会子是直接进殿里去伺候还是一直等着呢?待会是要按照祀宫娘娘的礼节伺候还是后妃的礼节伺候?现在咱谁也不知道呀!”
他左右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倘若昨夜皇上临幸祀宫娘娘,就要用后妃的规矩来。哎哟,可是问题这不又来了,祀宫可不是后宫之主那怎么得了,用伺候贵妃的规矩伺候吧,可祀宫娘娘地位尊贵又在后位之上,更不是寻常贵妃所能企及。皇后那里又哪里敢得罪呀!左右思量着也没有个解决办法!”
姜公公一连串向幕提丢了几个问号,还不敢张扬大声,迫切地看着幕提的眼睛。
“姜公公您可别急呀!不过也像您说的一般,咱也如何得知呢。这块可是您一直看着的,您在宫里资历比我们两个都深,怎么您还跑来问我们两了?”
华收扶着姜公公的往前走,一脸不知所措地说。
“哟,老奴这脖子上的脑袋……哎哟!”长长的拂尘一晃一晃似乎也着急了。
“一起伺候的都是咱们这些女子,唯独中间晃着你这把老胡子,我看伺候不周到等皇上把你脑袋提出去,这不刚刚好?”幕提看着他打趣地说,华收忍不住在一旁遮着唇齿笑起来。
姜公公实在受不住,“姑娘们都火烧眉毛了可别再打趣老奴。”
幕提收了笑,看了一眼那头紧紧合着的宫殿门,淡淡地说:“等会我跟华收先进去瞧着,若无人出来说话,等时辰到,你们便进去。”
“好好,好好,”姜公公得了话也就安心了,“幕姑娘真是蕙质兰心,才貌双全,宫里宫外多少人都比不上。”
紧接着就是一通夸赞,到底宫里伺候的人,难改得了好处恭维人的习惯。
“公公说笑了,”幕提往正殿那边看,“殿内的那位娘娘才是真正才貌双全,美撼凡尘。”
幕提说罢不禁想起金晔寺那晚她翩翩而来的眸子,心里想着如果她是男子,该也是倾心与她。
“一曲五弦桃羞杏让,秋波流转顾盼生辉,只是她性情寡淡些。”
华收淡淡地说,伺候她这么些时日,她也不怎么和她们这些宫人说话。
平日里不是弹琴读书下棋作画,就是散步捡花喂鱼吹风。
姜公公对于这位祀宫娘娘却是半句都不敢沾惹,只是附和地一笑而过,不敢多话。
她以为跟他会“白头偕老”,以为会天长地久,她知道那些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谁知半路出一个白祁婳,却倾国倾城又倾人了。
这样也好。
幕提帮齐聿更衣时,小声地对齐聿说:“上次皇上吩咐的血笠门消息走漏一事,没有查到什么人。”齐聿侧头质疑地看了看幕提,“不过倒是有些蛛丝马迹,只是事涉祀宫娘娘。”
白祁婳?齐聿回头看了看床榻那还在睡的祁婳,那女人裹在绣着麋鹿流云的锦被里,只露出几束黑色的头发。
祁婳其实睡不着,只是赖着床不愿起。既然彧帝由着她,她也不介意继续无视幕提一行人。
齐聿扫了一眼那些庄重的明黄色朝服,淡淡地说:“姜公公,传话下去,今儿无需早朝。”
什么?齐聿竟然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