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太医例行过来检查江澜捡回来的那个女人的伤势,江澜在一旁,看着太医放下手,神色有些莫名,问道:“杜太医,她恢复的怎么样?”
太医捋了捋胡须,他从医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明明脉象平稳,显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身上的外伤虽然可怖,但不是什么大问题,也有慢慢恢复的趋势。可是人就是迟迟不曾醒过来。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毒的原因?可是体内的毒他已经全都祛除了啊。难不成,是毒已经伤到了根本?
这般想着,杜太医回禀道:“郡主,这位姑娘其他的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体内余毒未消,这才迟迟不能醒来。”
“知道了,麻烦杜太医了。”
“郡主言重了。”杜若洲行了一礼,退出去了。
江澜嫌弃屋里人多太聒噪,让其他的几个宫女也退下去了,自己起身来到床前。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啊?你再醒不过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正说着,床上的女子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以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逼到床边,眸中冰寒,对着正要大叫的采衣道:“别说话,再说话我掐死她。”
采衣硬生生的把话又压了回去,低声道:“好,好,我不喊,你放开小姐。”
那女人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被采衣敏锐的捕捉到了,连忙道:“小姐救了你,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是你救了我?”女人转头看向江澜,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但还是没有松开。
她虽然早就清醒了,可是意识是时断时续的,偏偏照顾她的那些宫女们都是孟太后带出来的,都不是话多的人,她基本上什么消息都没有探查到,还是依旧一无所知。
“咳咳,咳咳,是…我。”江澜被掐的有些喘不上来气,面色涨红。
女人略一思索,松开了掐住江澜脖子的手,垂眉道:“得罪了,谢谢你。”
江澜终于被松开能正常呼吸,揉着脖子被掐的地方,获释一般的贪婪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采衣也连忙护在她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子看她模样,眼里浮上一抹极浅的愧疚,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我,对不起,我刚刚以为你也是要害我。”
江澜看着她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敏感的模样,听着哪句话,原本还有几分怒气的她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心疼。
这要是受过多少伤害,才会防备心如此之强啊。采衣也是稍稍减了几分怒气。
江澜示意采衣不用再护在她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稍微顿了顿,道:“拂衣,风拂衣。”
“风拂衣?”江澜回味了一遍这个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只是“风”这个姓氏,她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怎么这么耳熟?
拧了拧眉头,江澜接着问第二个问题:“那你之前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受这么重的伤。”
风拂衣面色沉了沉,带有几分回忆的色彩,又有几分悲痛:“我受人追杀无意中来到这里的。”
“追杀?”江澜逼问道,毕竟她必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要不然岂不是相当于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和外祖母身边?
“嗯。”风拂衣点了点头,倒是丝毫也不介意江澜的逼问:“我家中原本也算是富贵之家,但是叔叔贪婪,贪图家中财物,谋害了我阿爹,我阿爹与叔叔争斗中处于下风,为了保全我,拼尽全力派人将我护送出来。然后与我叔叔两败俱伤,逼得我叔叔不得不逃出家族。可是在那场争斗中,我阿爹被他下了毒,没过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叔叔趁机夺了家主位置,霸占了全部家财。
可是唯独我们家最重要的一件祖传的宝贝他死活也没有翻到,于是他又想起了我。
他以为是我阿爹再讲我送走的时候把东西的线索告诉给了我,他知道就算我有,也绝对不会告诉他,我叔叔一向的观念,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于是变本加厉,派了更多地人来追杀我。
我已经奔波躲避他们一个多月了,前几天不幸被他们抓住,我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可是却累到了极致,又不时会担心他们再追上来,这才不小心掉下了悬崖,得你所救。”
听完了风拂衣的讲述,江澜觉得应该要安慰她一下,可是又不知该从何安慰。只好叹了一口气,有些干巴巴得到:“那个,你放心,你可以现在我这里安心养伤,你叔叔的人追不到这里的。”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说完了自己的事情,风拂衣这才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