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凌芷芙再次讽刺道,“我看未必吧。明明晚宴之上,三殿下对于这门亲事十分抗拒,都说出玉石俱焚的话来了。太后出现,才把三殿下直截了当的拒婚变成了暂缓一个月之后的期约。芷惜妹妹的颜面铁定是要丢的,只不过是早晚的差别。依我所见,一个月之后被拒婚,还不如今晚呢!”
“被拒婚?”凌丹青单手支着下巴,露出一个向往的表情,“今晚原来是如此的精彩纷呈,唉,真是可惜,早知道我扮成女人和你们一起混进宫就好了。言柳妹妹,不如你和我细细说道说道呗。你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去后院的小树林……哎哟!”
凌芷惜正一腔烦躁没处发泄,又赶上凌丹青如此不知好歹,还要来招惹表姐,她索性出手教训教训他。只见凌芷惜捏住凌丹青的左耳,将他拎了起来,凌丹青痛得“嗷嗷”直叫,连忙求饶:“芷惜妹妹,不,芷惜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救命啊!”
凌府的夜晚吵闹声不断,凌芷惜与凌丹青、凌芷芙三人打闹了许久,才被杏儿拖回了房中,收拾行囊。
回到房中的凌芷惜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面对着满屋的陈设,竟不知从何开始收拾,只能连连哀叹:“我怎么如此倒霉呀!每次遇到事儿,受苦受难的总是我!”
杏儿和绯樱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帮着凌芷惜收拾行李。夜色渐浓,屋外黑乎乎的一片,房中只残余了淡淡的灯火,时不时摇曳出恍惚的错觉。
皇城深处,百岁宫中,太后卸下了满身的荣华富贵,着一身素色锦袍,缓缓向卧榻走去。她身旁的兰桂好奇地问道:“太后,奴婢实在不明白,那凌芷惜是贵妃钦定的人选,为何您会顺水推舟,为她和三殿下指婚呢?”
“怎么,你觉得不妥?”太后淡淡问道,“兰桂,你在我身边二十多年,直言不讳,我最是欣赏。有什么话,就不用吞吞吐吐了。”
太后已上了卧榻,兰桂熄了灯火,为太后摇扇送凉:“奴婢是觉得,既然贵妃选定凌芷惜,那凌家姑娘必然有什么不堪之处,要么是难言的隐疾,要么是品行不端。”
“这点,老身早已知晓。京城坊间传闻,凌家姑娘凌芷惜疯疯傻傻,总是做出格的事,难登大雅之堂。然这次一见,老身却觉得耳目一新,她在生辰宴上的表现落落大方,绝对拿得出手,但又有着敬畏的心思,于老身,于三殿下而言,是个好掌控的对象。”
“假以时日,老身若能亲自调教,她绝对不比佟芝芸差。而佟芝芸野心太大,赵玉珹与她结姻,未必是万全之策。凌家世代忠良,在朝堂之上有一定的根基,且与凌哲也交好的权臣不少,趁着凌哲也的态度暂不明朗,若能拉拢到他,对三殿下来说,是好事。”太后笃定地说道。
“太后高瞻远瞩,英明决断。但,若是三殿下娶了凌家小姐,那我们的钱小姐又该如何?当年,太后您可是答应了先皇后,要让三殿下娶钱小姐为妻,让这玉朝的皇后仍然出自钱氏一脉。您不记得了吗?”兰桂小心翼翼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