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尽管去打听吧,只要驸马能打探的出来!”
万寿公主知道父皇因着莫泫卿的关系,对荣小九爱屋及乌,对所以知情人下了禁令,不准外传,就连整个荣府的奴才、婢子也全都换掉了。
将信息护得是严丝合缝的,否则一向关心卢羽飞消息的郑颢,不会过了半月才偶然得知。
北街,忘归楼。
荣蒸与表弟边舓,堂姐夫皇甫炜,工部尚书之子萧茁,洛水四大风流公子在厢房中欣赏着,忘归楼掌柜陈芸在用竹竿抽卢羽飞。
武威郡王下令,每日午时三刻,都在大堂当众对卢羽飞用竹竿抽打。
“绿罗裙下标三棒,红粉腮边泪两行。”
“蒸儿你父亲艳福不浅啊,这卢姨娘就是流泪也是梨花带雨,嘚!又被一个男人领走了,卢姨娘这生意可真忙啊!”
“十文钱一个时辰,若不是太便宜了,本公子都想买卢姨娘一日。”
“上面可是下令了,每个客人最多狎玩一个时辰,你还买一日,做梦去吧!”
“还是小荣相为国为民,连美妾都拿来押账了,要是我可舍不得。”
“神女生涯原是梦,女人如衣服,更何况是个妾,如今家父可是堂堂的小荣相,这个买卖值了!”
“咦?那不是郑颢!”
楼下。
猛然,郑颢宝剑出窍,架在掌柜的颈部,将一袋金子砸在陈芸的怀里,道“本官包了你忘归楼,让所有客人都走!”
“好嘞,驸马……不……郑侍郎您别冲动,这刀剑可不长眼,您可是尊贵的皇亲国戚,咱可不能这般有辱斯文啊!”
陈芸虽不认得郑颢,但对其身后的揽风,可是十分熟悉,毕竟都是常客,做这一行的对勋贵之间的联系,也是有些小道消息的,略略知道这位的底细。
“各位爷都看见了,是郑侍郎要包了我忘归楼,跟奴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今日的消费一律由郑侍郎付账!
日后常来常往啊,要记得来看芸儿啊!”陈芸招呼着众人离去
郑颢眉眼间全是寒意,道“楚州,卢家小姐在哪?”
“卢小姐?侍郎您说的什么意思,咱楼里哪有什么贵女小姐……啊……啊,有……有,您这一吓,奴家还真想起来一位,小荣相高风亮节,将府中姨娘给押账了,听说姓卢,不知可是您口中……”
陈芸估计卢羽飞这会儿正忙着,本想拖拖,不然郑颢见了那糜烂场面,定然会寻她麻烦,但颈部一股冰凉,还有隐隐的疼痛,一摸都流血了,连忙解释起来。
“说,卢家小姐在哪?”
郑颢按着陈芸指着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这一开门便是满地的衣裙,凌乱不堪,空气还弥漫着不堪的腥味儿。
郑颢一把拉开,趴下卢羽飞身上还在耕耘的汉子,怒发冲冠,大喝道“滚……滚!滚!”
“是,官爷小的这就滚,这就滚!”那壮汉连忙捡起散落的衣服,遮遮掩掩的跑开。
天啊,背着媳妇来捡漏,果然是错的,差点血溅当场,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呢,教坊司以后他再也不来了,好好呆在家,听媳妇的话。
卢羽飞一听是郑颢的声音,不仅没有羞愧,反而直接扑了过去,扎进他的怀里,哽咽道“你怎么才来,你说过要一生一世保护羽飞的……呜呜!”
“是,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郑颢连忙将雕花门关上。
卢羽飞见其眼中露出一丝生疏,那是一种陌生之感,心知郑颢是在嫌弃自己侍候了这般多的男人。
她原来也是感到耻辱,但那些客人对她也还不错,她便放弃挣扎了,既来之则安之,只等着青梅竹马来寻自己。
“羽飞本不想苟且偷生,但为了见颢哥一面,这才忍辱活下去……呜呜!”
“无论发生何事,羽飞在我郑颢的心里都是最干净,最纯洁的,可莫要想不开,一切有我!”郑颢将卢羽飞木澡盆帮着清洗。
卢羽飞看着身上红一条,紫一条了痕迹,道“没用的,这次……羽飞……”
“到底发声何事,荣慎由不是最爱爱惜颜面的嘛?”郑颢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会令荣慎由这种贪花好色之徒,抛弃美娇娘的。
卢羽飞不敢说出她差点打死荣小九的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委屈道“荣慎由得罪了上头,他便拿我去作贱。”
“此有此理,我去找他!”这一听,郑颢简直气得肺都快炸了。
“别……都怪羽飞被人当了刀子,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羽飞不怪任何人……”卢羽飞哪里敢让郑颢去找荣慎由,那不就露馅了!
郑颢爱抚着那一头柔顺的青丝,道“羽飞永远都是这般善良,这般替他人着想,只是苦了自己。如今荣慎由不要你,我郑颢要,我日日都记挂着羽飞,若不是羽飞身处荣府,我早就将荣慎由拉下马,工部的油水他可一点没少捞过……”
“羽飞心中谁都不怪,只怪自己命苦,从楚州卢府嫡女沦落成人人可欺的押账妾。”卢羽飞太了解郑颢,只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如何说服他。
郑颢果然按照她的思路,说下去,道“依我看,离了荣府也好,日后我来想办法,将出典时的捆身字据弄出来,改成卖身契,再换成良籍,待时羽飞便自由了。”
“羽飞不要自由,只要颢哥,就算无名无份的陪在你身边,羽飞也觉得此生无憾了。”卢羽飞红着眼眸垂泪,颤抖的话音,带着哭腔。
闻言,郑颢感动非常,他的羽飞永远都是无欲无求跟在自己身旁,不求名不求分,比那个霸道的公主强多了,不知不觉中忘了自己乃是当朝驸马,许诺道“日后我郑颢,便是羽飞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