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巧巧摸了摸自己乌蓬蓬脏兮兮的头发,一摸一手油,又碰了碰被太阳照出来温度的河流,拿着皂角搓出沫,给自己洗了个头。又把脖子洗了洗。她倒也想洗身上,只是哪敢,快速的拿湿布条擦了擦。
肯定还没洗干净,只是好歹利索了些,江巧巧把半干的头发好歹簪住,背着背筐就往回走。
走到村边上的时候,路过三间土坯房,江巧巧也是无意看过去,心道这土坯房比她住的还烂,房子总感觉有点歪,墙体上稀稀拉拉挂着土块,屋檐上的一束茅草往下坠了半截子,恐怕大风一吹,这房子就得倒。
如果放到现代,这得被评为危房。
正胡乱想着,只听一个大婶的喊声:“陆进,晌午了,到婶子家来吃一口吧!”
江巧巧听见喊声,条件反射就看了过去,正看见一个少年在那屋檐下闲闲站着,还是那身粗布衣裳,脚上趿拉着一双破草鞋。但那脸她这次看清了,十分出众。出众到耀眼的地步。
似乎也感受到目光,陆进朝她看了过去,随后就淡淡收回了眼,回那大婶道:“不了,我家里有饭。”
喉咙里张弛而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这少年还在变声期。
言毕,就进了屋,邦一声关上了门。
江巧巧觉得唇裂的更疼了,舔了舔,背着筐,默不作声的回了陆家。
蹑手蹑脚的进门,发现陆婆子不在。便悄悄的来到陆婆子那屋,拿了她的针线筐,加快速度把自己破了的衣裳给缝上了。
也是巧,刚缝完,就听见陆婆子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原来,陆婆子见她这么久还不回来,以为她又跑了,便出去找她了!谁知道两人走了不同的路。
江巧巧也听见她的声音,忙快速把陆婆子的针线筐放好,跑到湿衣服旁边,去搭衣服去了。
陆婆子进门来看到江巧巧在搭衣裳,放了心,可接着就又不高兴,拉着脸开始骂:“就洗几件衣裳能洗一上午!真能偷懒的!”
说着,恶狠狠的瞪她。
江巧巧当没听见,只管搭晾着衣裳。陆婆子看自己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骂的也没意思,又命令道:“等会,搭完衣裳,把猪圈给清了!”
说着,自个跟一家子吃饭去了。
江巧巧脸一阴,清猪圈,那猪圈有多脏多臭?她从来没干过这种脏活。前几天光是进去喂猪她都恶心的想吐了,现在还要清理?江巧巧眉头皱的中间能形成山沟来了,可是她也知道,她要是敢不清的话,要么被打,要么被关,要么被饿。两厢一比,还是清猪圈好些。
说白了,陆婆子分给她的活,她是不想干也得干。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江巧巧把一件衣服甩到晾衣绳上,扭过身:“总得让我吃完饭再清猪圈吧?”
“你个小贱蹄子一上午干了那么一点的活还想吃饭?你那脸真大呀你!……”
陆婆子正骂的起劲,外边的喊声却盖过了她的骂声:“陆家的,陆家的在不在?!”
陆婆子听见喊声,恶狠狠瞪了江巧巧一眼,一边问道:“谁呀!”一边去开门。
你道是谁?却是柱子的娘赖婶子拎着头上裂口子的柱子来算账来了。不但她二人来了,后边乌压压一群人。里长来了,被陆进打的五六个人家也来了。还有村上看热闹的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