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谪整理了一下情绪,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去拜访拜访罗长官。”
走不出多远他便回头看了眼地上,“好好安葬了。”
…………
“她还有用,没那么快了结了她。”那医生见花容不走,脸阴沉起来,笑容渐渐消散,“你家先生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听话……”
他跟花容一样,看彼此不顺眼很久了,花容虽说无条件为高和办事,但他总觉得这女人有一天会坏了他的好事。
不等他说完,花容冷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出门后,她皱着眉悄瞥了眼身后房间,有些担忧。
倒不是因为担心或者可怜云衣,毕竟她自己手上也背了几条人命了,早就无动于衷。
只是因为云衣是秋落楼的人,花容为了帮高和打听,早年就就来到了这里,做了玉器店的老板,自然比他了解这郁三爷的势力,还有……脾气。
那医生找了个地方坐下,云衣靠在角落,眼睛看着他,一刻也不移开。
像猎物望着捕猎者,稍有不注意,他就会咬住你。
恐惧油然而生,像一只只蚂蚁爬上了她的后背,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郁家的人?”他仰头喝了口酒,奇怪地看着云衣,淡淡笑着,“难得难得,差点就以为郁秋谪真没有软肋了,都说郁家的人清心寡欲,你这小姑娘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
云衣瞪着他,眼里满满的愤怒和疑惑。
“想不到郁家也有今天。”他说着语气里开始有些兴奋,“三十年了……”
“我是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我明明是最尊贵的祭司,偏偏就是你们郁家的人,突然出现毁了我的所有。”
“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怎么会懂,”医生嘲讽地看着她,“惹怒了神灵,啧啧啧,郁家,还有你,你们,都得付出代价。”
“你是郁家的人,你当然必须得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
他自顾自地念叨着,十分激动。
云衣看着眼前这个人,感到有些恶心。
这分明就是一个病态的人头收藏者。
“过一会儿麻醉的药效就会过去,你会感受到你死亡的过程,不用担心。”他露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咧开了嘴,眼底泛红。
哪是什么神明,活脱脱一个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
他离开了,一群人进来,把云衣五花大绑拖了出去。
她翻了个白眼。
又来,人质不要面子的吗?
…………
“罗长官。”
“三爷这是……?”罗雨承见郁秋谪火急火燎的,猜测多半是今早街上又出现案子的事,他有点头疼,自从第一起之后,他就没怎么睡过好觉,如今这事态愈演愈烈,再不查明,顶上乌纱事小,他可见不得有犯人在他面前嘚瑟着逍遥法外。
“兄长曾提起幼年随着父亲在外奔波,到过一个鲜为人知小寨子。”罗雨承请郁秋谪坐下,他边说着,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寨子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习俗?”
“嗯,死祭。”
罗雨承愣了一下,居然还有如此不人道的祭祀,死者为大,虽然自己平时用刑极其狠毒,也未曾想过向死人下手。
郁秋谪说那寨子里的死祭是从来往的外族人中挑选的未出阁的处子,将心作为祭祀品,留下首级,待除夕那日上供,声势浩大,供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首级,气氛极其压抑恐怖。
多少人经过了那间寨子留在了那,只向外流出被山间的老虎吃了罢了。
一旁的人听出了一身冷汗,画面犹如就在眼前,不禁作呕。
“三爷是说,这悬案跟那寨子有关?”
郁秋谪点了点头,“只是早在三十年前,家父就揭穿了寨子里祭司的阴谋,兄长说,那时就已经将那祭司以火刑处决了。”
“只是火刑之后,那祭司居然没留下半点痕迹,凭空消失,还以为烧的干净,随着尘土去了,怎知道居然让他给逃了。”
“除夕夜还有一月有余,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祭祀的地点。”罗雨承命人搜查所有可疑的地点,必须将不法之人逮捕。
“三爷,云衣的事,我也听说了,您……节哀。”
郁秋谪愣了一下,微微颔首就离去了。
如若云衣真的出事,叫他如何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