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昭见她渐渐活泼起来,颇有几分无赖意气,才觉着同自己前几次所见的方才人有几分相似,豆蔻朝气,天真自然,像个活生生的女子。
陈元昭下午观画惹起的莫名心思仿佛得到了满足,虽并不能说清是哪里严丝合缝的弥补,他也不准备探究心里这微妙的变化,放松倚靠在软和的靠枕上,随手拿起案上的一个白酥皮小饼,
“这小饼清香扑鼻,可是宜园的藤萝花做馅?”
想起那日宜园散步,看见方景颐出没在蛟龙般的紫藤花里,想必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和平仲,陈元昭为这一次隐秘的会面笑了起来。
方景颐惊讶的“咦”道:“皇上圣明,正是宜园含琼池附近的藤萝花,嫔妾四月末采了一点,学着做了往日家中常吃的藤萝饼。”
“怪不得朕觉着今年宜园的藤萝花比往年少了许多,原来是都到你肚子中去了,为了这无辜的鲜花,朕也得尝一尝。”
方景颐听他语气轻巧,便不接话茬,只笑着示意他吃过就知晓值不值得了。
宜园的藤萝花开的花海一般,她摘了这小半筐,不过是沧海一粟,怎么会这么夸张,皇上原来私下里也会开玩笑。
她羞涩里有几分懵懂的自信,等你仔细打量上去,这自信又似是来自无知,又似是来自无谓。
陈元昭打趣完,咬了一口藤萝饼,将掉落的酥皮顺手放到桌上的茶盘里,道:“味道尚可,算是没有辜负了宜园的藤萝花。若是喜欢这些,下次叫朕一起,朕马上赏完花叫你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