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在雪白皓腕上的那只手此刻青筋暴起,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魏书的头还低着,声音有些沉闷,能明显听出气力不济,“幽若姑娘。”
魏书赌对了,那株草正是解药,只是他虽吃了,但也已经力竭,只好假装昏迷,只等来人上前再随机应变。
那解药生效也快,吃下去几息的功夫他的五识便已恢复。等那人到了身旁,他便闻出了那香气。那日在地牢,幽若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
“哼,”幽若将他的手甩开,又用锦帕将腕上的泥土细细擦了,方才冷笑一声说道。
“为什么?我来瞧瞧琴芳姐这些日子将你教的如何。”
“魏书学的怎样,不劳幽若姑娘费心,”药力生效,体内的毒已渐渐清了,他身上有些力气了,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狼狈,魏书此刻满身满脸满嘴的土,手上、胳膊、腿上还有刚才爬行时剐蹭的伤,比初来这世界的那天还惨。现在见了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没有好脸色。
“还有,我不记得得罪过幽若姑娘吧?为何要致我于死地?”
“笑话,你这样一个下人,杀便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幽若冷笑道。
“哦,原来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那姑娘为何没下足剂量,那样,我可出不了屋子啊。”
“咯咯咯,都说你是个聪明的,原来是真的。我来问你,你怎知我这药下轻了?”幽若听他这样说,却是笑了,声音犹如银铃。
魏书有些诧异,这毒女人有病吗?
“你那毒想必是毒阎罗,无色无味,性烈,中者腹痛如绞,气力渐失,后五识皆丧,一刻钟内可用鬼针草解之。若过了时间,一味鬼针草是解不了的,还得两种草药一起服下才能解清。而我刚才从中毒到吃了那草,中间早就过了一刻钟,但眼下只吃了这一味鬼针草,却足已缓解症状。这诸多事情串到一起,便不难猜出了。只是我始终没想通,我是怎么中的毒。”
“嗯,你这小子中了毒,还能想到这些,倒是有些小聪明。至于怎么中的毒,你想想今日屋子里可是多了什么东西?”
屋子里的东西,魏书细细想来,难道是那蚊香?
武朝这边九月的天了,竟还有蚊子。魏书便寻了府里的下人给找了点蚊香,今晚上才刚用上,不想就着了她的道。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我来问你,可愿学毒。”幽若问道。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魏书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余毒没有除尽?还是他听错了什么?
幽若见他没反应,一脸错愕的看着她,这小子莫不是高兴傻了吧?
“你刚才说要教我用毒,我没听错吧?”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刚才还准备毒死他呢?
幽若的脸色却变得郑重起来:“毒之一道,干系重大,如果被心思恶毒的人学了去,还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当日琴芳姐让我教你用毒,我起初是不愿的。毕竟你的心思、品性如何,我可一概不知。”
“那姑娘现在怎么又愿意教我了?”
“自然是瞧你还可以,便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幽若才不会告诉他,她是有一日听阿达和琴芳“偶然”提起,这小子那日在面馆的英雄救美之举,方才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