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存亲手接过了原本年懿川手上端着的托盘,上面的碗盘与两小坛酒碰撞发出瓷器清脆的声音。她自然从没有做过这样的活计,不如下人手劲稳当。不过一路走来年懿川端得倒是没发出半点声响,让霍存对这个少年的诧异与好奇又重了一些。
她只是心中暗暗记下,面上没有当即表现出来。急于去见宗继的面,自然不会立刻顾得上这刚刚识得的人。
霍存很快没了手劲,先把手上的东西从小窗口递推了进去。十分轻缓的摩擦声尽管没到惊醒宗继的地步,靠坐在最里面墙角的疲惫的他还是微微抽动了一下,有所察觉。
霍存看在眼里,自然十分心疼,拿着门锁的钥匙,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用自己温热柔软的手握住冰凉的铁链,以避免发出过大的叮当作响的声音。
只是宗继还是醒了。
他有些吃力地往上撑了撑上半身,转过头去正看见霍存握着铁链的手。
白皙的柔荑被凉透的铁锁冻得通红,霍存察觉到之后竟然有些害羞了,颇不自然,又来不及用身子挡住这小动作,忙着松开手,却是被温度过低的铁吸住了手掌,一时脱不开。
年懿川原本是退远了些,知趣地不想打扰两人相处。又要完成好代替父亲的角色,在合适的距离外进行监督。这时看见霍存被冷铁粘住了手,脑子一热走上前去,不顾君臣与男女之隔,上手去帮霍存拨开。
宗继原本也是担心的,还来不及起身有什么动作,就看见那少年郎年懿川靠近过来解了霍存的困。
他顿时看明白了那少年自己还朦胧不觉的心思,又很快觉得这是霍存一个很好的选择,竟然有些安慰。不像看到郑无止那个臭小子靠近霍存的时候,就有一种辛辛苦苦养了八年的花被人连盆端走的憋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