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月飘然一笑,面带怅惘,自语道:“秦小姐一对眼睛生得简直绝妙,竟让本宫想起一位故人。说来,自故人离去,本宫再没见到过如此神韵卓然的眼眸了。”
宁王次子闻言,忙道:“竟有人能比拟如月妹妹?殿下,是何许人啊?玄溟可有幸得见?”
秦宛月温柔看着他,轻叹道:“故人命薄,十年前溺水而亡,本宫记忆铭心的,也只有那一对招魂的眼眸了。”正说着,一缕风自枝叶间拂过,她方才多喝了点酒,只觉心口翻涌,喉间刺痒,不由掩口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寒竹慌忙上前扶持,秦宛月勉强忍住咳意,就听秦桓轻声道:
“现已暮春,殿下竟咳得如此厉害,不知是什么旧疾?似这般沉疴,必得安心静养,万万不可多思多虑,多忧多怒啊。”
“本宫无碍,些许小疾,有劳侍郎挂心。”秦宛月抬眸,只见秦桓脸上笑意温润,眼中却满是嘲讽森冷,像极了十年前寒江一夜。秦宛月心中一凛,瞳孔登时不可抑制地骤缩一下,就听秦桓又温声道:
“殿下面色有些差,还是尽快回馆安歇的好。”
谭丞相亦随声附和,秦宛月紧紧抓住寒竹的手腕,缓缓微笑,看向北宁王:“本宫还得回去用药,先行一步了。王爷请便,告辞。”随即回身上辇,北宁王等人让出路径,看着步辇离去,秦桓站在众人身后,温润的笑容渐渐散去,眸中尽是深不可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