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父亲回了住处,谢溪月前面才与姐姐分别。姐姐要趁着还亮着,自己去后山稍近的地方看看,若能碰到母亲是再好不过。
若不能,就权当赏景了。
溪月叮嘱了几句莫往林深处走,防以免黑了找不到出来的路。又婉拒了她想带着自己同去的邀请,只昨日没有睡好,再加上今早一路的山路,自己要好好歇着去了。
谢微月没有异议,便只身离开了。
现在,谢溪月终于得以使自己放松下来,好好理清如今一行的大致思路了。
昨夜那无耻男人送来的信,上面黑白分明地写着的“西郊,凌云”。
难道下一步的线索,便在这凌云古寺中?
正想着,肩头被人冷不丁地推来,溪月踉跄一下,险些没有稳住身形。
“谢姐,我们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谢溪月不可置信地回头,面容血色尽失。她嘴张了张,回过神来马上拉着来饶手躲入近旁的一间殿。
“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赫然站着一身着粗布的车夫,若细看,那车夫周身的气派却与那衣裳格格不入。
这就是临行前夜,闯入谢微月房中的男子!
男子桀骜不驯地挑眉,冷笑道,“我为什么在这里?问话之前,谢姐难道不会动动自己金贵的脑袋瓜想想?”
谢溪月咬唇,警惕地看向男人。
“那封信你一定看了吧?”见谢溪月顿了顿终是点头,男子继续下去,“这两你在这里,负责接应堂主。若此行不出意外,堂主会找寻时机随你回到谢家。”
“堂主?什么!”
谢溪月闻言面色一变,后怕地扫视向四周,“你,堂主在哪里?”
男人酷爱看到谢溪月露出的惊悚,似乎一切看起来不可控的事情,只要能让谢四儿害怕,他就格外高兴。
“这要你好好动动脑筋去想,我们春煞堂可不养傻子。”
男人不忘讽刺她,同时缓缓向前去把她逼徒角落。
谢溪月感到面前一片空气的阴影渐渐放大,她的脸色难堪起来。接着,对面男人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他像看自己豢养的宠物一般着谢溪月,脸上挂着近乎疯狂的笑。
在谢溪月看来,不论眼前男人一副轻佻的样子,还是像平日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冷血疯子,都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你放心。时机到了,你自会见到堂主。”
男人不再卖关子,“最开始堂主让你办的事情,也要快点查清,不要逼我动手。”
谢溪月感到平日抚过尸首的双手此刻触上自己的脸颊,皮肤禁不住起了一阵战栗,细细密密的立起一层疙瘩。她别过脸,艰难地压下胃中的呕吐福
“我知道了。”
男人最后挑起谢溪月垂下的青丝,陶醉状地深嗅。少女香气散入笔尖,他舔舔嘴角,接着大笑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行迹被寺中人发觉。
“这两日你记得,若出现任何变动,我,会亲自来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