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云喝了一口酒,眼角带泪惆怅的说:“我真是恨他,娶了我又不待我好,那又娶我干嘛,阿娘总劝我,凡事多忍让这一辈子就过去了,可我偏不,夫君该是对妻子好的,我原以为,能与他都一辈子,竟没想到,他就这般去了。”
说完又吸了吸鼻子,双手捂脸将身子圈成了一团,“你说他就是不想我,也要沈嘉荣啊,怎么就这般去了?”
沈鹤卓将沈嘉荣哄着睡了角,就回到了清风院,厅内一如既往的亮着灯
沈鹤卓走了过去,轻唤道:“母亲,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沈雅本是专心念经的,沈鹤卓的突然出现还吓了一跳,沈雅将手里的经文一放,问道:“小姐如何了。”
“今日挺好的,很精神,睡得也早。”
“鹤卓你先歇息吧,我再给你沈叔叔再念一会,他待我好,我自希望多为他做些事。”
“好母亲早些歇息。”
沈鹤卓走了但沈雅却没了念经文的心思,披着外衣翻箱倒柜的找些什么
是一个小木偶,仔细看并不精致,甚至有些丑
沈雅拿着木偶放在胸前,回忆起那些与沈云生的年少时光,恬意的笑了笑,但思及现状,又有些苦涩
师兄,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沈嘉荣的
新年除夕的当晚,刘管事好不容易赶回来,因是深夜,刘管事本打算歇歇便睡
没曾想,瑞雪院的张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是沈嘉荣出事了
刘管事心提了起来,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瑞雪院
却见瑞雪院灯火通明,里面还笑声阵阵,这怎么也不相识出事的样子啊
“这···”刘管事疑惑的指了指里面
张妈妈羞涩一笑,“管事你可别怪奴婢,是小姐想出来的,说要给你惊喜。”
这些时日,沈嘉荣已经慢慢好转起来了,也能认得一些人,只不过沈云生的事大家还是不敢与她说,也不知她是记得不记得
就连前些日子,沈云生办葬礼还是偷偷瞒着她的,叫沈鹤卓骗了出去,让她去乡下的庄子玩了些时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刘管事也不想,可沈云生就唯沈嘉荣一个独苗,他实在是不想沈嘉荣再出意外了
刘管事咳了一声,“你呀,就帮着小姐骗老夫吧。”
沈嘉荣听道外面的动静,见是刘管事,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拉住刘管事就往里带
嘴上还说道:“刘叔,你可来晚了,你再不来,荣儿可要把所有好吃的吃掉了。”
刘管事被她拉的跌跌撞撞的走着,嘴上还附和道:“是刘叔的错,刘叔下次一定早点来。”
刘管事随着沈嘉荣走进室内,见大家早就等着他了,沈鹤卓沈雅也在,刘管事向他们点头示意
入了饭桌,大家便吃喝起来,刘管事只与沈鹤卓说话,问些沈嘉荣的近况
沈嘉荣一边听着抗议道:“刘叔我很乖的!”
刘管事哈哈大笑“是是是,小姐最乖了。”
不过刘管事是真饿了,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喝口水都来不及。问了沈嘉荣的近况并无异样,便埋头吃饭
沈嘉荣却是早就吃饱了的,她平日里总吃些小食,肚子总不是空着的,这个饭店又如何会饿呢
人自然就不安分,坐在沈鹤卓的旁边,不安分的揪着他衣角,沈鹤卓了然一笑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感受那冰冰凉凉的小手,饭也不吃了,双手捧着沈嘉荣的手想把她捂暖
这样大的动作,又怎会不让人发现呢。一时饭桌上心思各异
刘管事闭了闭眼,两个小孩玩的好也是没办法的,沈嘉荣又欢喜,这沈鹤卓又是沈雅的孩子,老爷在世时便是最喜沈雅得,不然不会大费周章的从荆州接回来
沈鹤卓这孩子人又踏实,瞧着是没坏心眼的,沈家虽有钱,但到底不是大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与门第之分,若是长大以后,沈嘉荣还是欢喜沈鹤卓
沈云生身前又一向不喜欢拘着沈嘉荣,说女子不易,不想用世俗规矩束缚她,刘管事都一一记着,只希望代沈云生照顾好沈嘉荣
结这一门亲也不是不可,知根知底的心眼又好
若是老爷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吧
沈雅瞄了一眼,说不上什么感觉,曾经她的师兄也是这样的,恨不得替她知冷知热,有一人这样待自己该多好,只是那个人再也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