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荣从房里出来,转身便看见沈鹤卓靠墙站着,仰望天空,阳光照的它肤色苍白而透明
“不错,小姐已然有沈家家主的做派了。”沈鹤卓点评道
沈鹤卓拦住她的手腕,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鹤卓哥哥,有没有拜倒在本小姐的魅力之上。”
沈鹤卓轻笑出声,故意揶揄她:“小丫头,还要多加修炼。”
沈嘉荣不服气的说道:“什么小丫头,荣儿已经九岁了。”
“小丫头一个,还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大。”沈嘉荣此时正是少年的变声期,声音里满满都是磁性,像是要把人吸住
“荣儿吃的,顿顿都要吃满一碗才饱呢。”
沈鹤卓伸手轻轻揪了一下沈嘉荣的脸蛋,沈嘉荣装模作样的捂着脸蛋直往后退,委屈的道:“鹤卓哥哥好疼,你轻点。”
沈鹤卓再是上前揪了一下,“好了小姐,乖乖的跟鹤卓走,还有别的事呢,沈府还有一些善后的事需要我们处理。”
沈嘉荣扁了扁嘴,挽住沈鹤卓的手,就把他拉着去书房,嘴上还嘟囔着:“早说嘛,可别耽搁事了。”
刘管事已然是不管沈府的事务了,全交给了沈嘉荣和沈鹤卓,只是她们有不懂的才会去问刘管事
不得不说,沈嘉荣和沈鹤卓上手的极快,沈嘉荣虽是吊儿郎当,但认真起来却是不差的,只是论事务的接受度上总是比不及沈鹤卓
明明用的是同样的时间,沈鹤卓就是比她做的好,沈嘉荣不甘落后,一开始总是拼命想超过沈鹤卓,沈鹤卓便对她说了这一番话:“我是小姐手中的利器,只听说过剑客持剑斩杀荆棘的,没听说过剑客要把自己变成一把剑的。”
沈嘉荣突然懂了,她要成为的是持剑人,而不是同样成为一把剑,她要学会如何运用手中的利器
更不必是事事躬亲,将自己再变成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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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一天,眼看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要出发,没成想一向老实巴交的周满竟是哭的死去活来
眼看她哭的满脸泪痕,还连磕了几个头,沈嘉荣现在的定力早不比两年前,就想先听听是何说辞
周满哭的断断续续,抽噎着,想要说几句完整的话都未说完,好不容易要说几个字,又是断断续续的哭起来,沈嘉荣不忍,取了手帕细细给她擦着眼泪
珠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瞧吧,她就知道这周满定是个不安分的
沈嘉荣回头瞪了珠儿一眼,珠儿登时就安分了,沈嘉荣也是头痛,她就不明白珠儿为何总看不惯周满
好容易周满等周满平复下来,周满的眼睛早就哭的跟个核桃一样;“小姐··求求你带奴婢走,奴婢的家里人根本不拿奴婢当人,奴婢平日里的在沈府的月例都是寄回给家人的,自己从未留过一分一毫,这此胡人要来,我们乡下那帮人早把女人当做牲口一样买,卖给别的城镇,奴婢要是回去···奴婢都不知道会被卖去哪里··是卖给胡人还是青楼楚····奴婢是真的没办法,求求小姐把我带走。”
“我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沈嘉荣问道
周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急说道:“是···在·”
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别着急,一句一句说。”沈嘉荣宽了宽她的心
“是福来楼的小于告诉我的,她说我一会去就会被卖掉,我家人就等着我回去呢,我家在柳春镇,小姐不信尽管去打听
珠儿听着越说越想回事,也不好意思幸灾乐祸了,但又拉不下脸去安慰周满,掀帘就进了内屋
“可你当时并未与我签卖身契,我若是私自将你带走,只怕你家人要找我讨要说法。”沈嘉荣还是很慎重的
眼看周满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就要哭,沈嘉荣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宽心
“不要管··”沈嘉荣猛的一激灵,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个声音,她这些年受够了,管你是人是鬼,全都别妨碍我
便疾言厉色道:“我往你家里送三十两银子,等会我们就去签卖身契,你与我们一起走。”
周满尚未反应过沈嘉荣的脸色,便被这一喜悦冲散了,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的,周满这人是真实在,人家磕头是轻轻咳几下,她倒好,连额头都磕肿了
沈嘉荣没好气的道:“才刚签了契,就不听我的话吗?快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出发了。”
周满又谢了嗯,想跑去下人房,跑了几步又停住脚,到底是于理不合,恐沈嘉荣不喜
沈嘉荣又想到那个声音,竟又只是轻飘飘一句,又没了声音,沈嘉荣坚定的看向远方
没有人能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