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龙坐上阮小二的船,阮小二便将船撑开,驶向了水洼深处。几经辗转,便见一个汉子摇着船迎面驶来。
阮小二见了那汉,忙是招手道:“七哥,可曾见得五哥么?”
原来来人乃是活阎罗阮小七,那小七生的如何?只见那小七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休言岳庙恶司神,果是人间刚直汉。村中唤作活阎罗,世上降生真五道。
再看他怎生打扮?只见这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船只荡着,问道:“二哥找五哥做甚么?”
阮小二道:“吴教授有个朋友需的我兄弟三人帮忙,因此特来寻五哥、七哥。”
“既如此,那我们同去寻他一番。这几日我也不曾见得五郎,约摸又是去赌了。”阮小七道。
说罢,三人便荡开船,不多时,便驶到了一个去处。这地方四周全是水,高埠上有着七八间草房。
“老娘,五郎在家么?”阮小二问了一句。
老娘叹了口气道:“唉!五郎连着几日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方才又讨了我头上的钗子,又去镇上赌了。”
“既如此,我们便去镇上寻他一遭。”阮小二干笑了一声,便将船划开了。
“十赌九输,这倒也正常,不过五爷这般去赌,却是苦了自家老娘了。”李天龙摇了摇头道。
“兄弟莫怪,这几日打不得鱼,五郎自是闲了些。我也没事时去玩几把,有时也输得赤条条的。”阮小七干笑了几声道。
“奥?不知几位哥哥怎的不去打鱼呢?”李天龙明知是王伦霸占了八百里水泊,不让渔民们打鱼,但还是问了一句。
“兄弟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梁山上来了一伙强人,为首的唤做白衣秀士王伦。自打他们来后,便不让我们在水泊打鱼。无奈,我等只能做些散碎营生好糊口。”阮小二一边摇船,一边解释道。
“端的是那王伦做的好事,我们村有几个便偏不依他,起初让他们打了一顿,再去时,便结果了性命。”阮小七补充道:“亏得我们兄弟三人识得水性,便趁夜潜水去捞些个鱼虾去换些银子。”
三人又叙了些闲话,自是不必说。
却说三人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便行至一处独木桥,却见一个汉子垂头丧气的走到木桩旁,正欲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