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汉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皮上常有些笑容,心窝里深藏着鸩毒。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何处觅行瘟使者,只此是短命二郎。再看那打扮,那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里面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
“五郎来了?”那阮小二问了一句。
“二郎、七郎,你们怎的来了?”阮小五解了船便欲离开。
“我二人寻你有些计较。怎的,五郎又输了?”阮小二回了一句。
“唉!这几日端的是运气不济,晦气了些,自是输了罢。”阮小五叹了口气道:“不知二郎、七郎可还有银子,且与我一些,我且去赢了银子,好把老娘的钗子赎了。”
阮小二和阮小七正要说话,李天龙已是抢着说了:“我这倒是还有个二三百两银子,不知可否与五爷同去,顺便赢些个酒菜前,好与三位哥哥吃上几杯。”
“这位兄弟是?”阮小五先是一愣,然后问道。
“这位兄弟唤做李天龙,吴教授之友,与我等三人有些事计较,特来寻五哥同去吃杯酒。”阮小二解释道。
“原是自家兄弟。”阮小五点了点头道:“不知兄弟可会赌?”
“略知一二,倒不甚精通,不过赢些酒菜钱应是无碍。”李天龙笑了笑道。
李天龙对赌博大约有一些了解,他们所谓的赌博就是掷钱,又唤做捻钱。这种赌法将三枚头钱掷在地上,如果两枚背面朝上、一枚正面朝上,赌行称之为“快“;如果两枚正面朝上、一枚背面朝上,赌行称之为“叉“;如果三枚头钱均为背面朝上,则叫“纯成“。只是,赌场中的钱币大多被人做了手脚,自然是十赌九输。
“既是如此,那便有劳兄弟随我走这一遭了。”说罢,阮小五又栓了船,跳上岸去。
“天龙兄弟,若是输了银子,可怎生是好?”阮小二和阮小七有些担心。那毕竟是几百两银子,若是输了,就是把他们三个人当了也还不起。
“无妨,无妨,输便输了,只当是寻些乐子罢。”李天龙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见李天龙如此,小二、小七正要说什么,就见李天龙已是跳上岸,随着小于去了。
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栓了船,随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