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组织人拦住身后的部队,我带人去杀了谬大亨”,李闯对李文忠说道,在这时候,也只能拼死一搏了。形势到了如此地步,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的话,自己等人今晚就要死在这里。
仿佛是感受到了这悲壮的气氛,夜空之中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成瓢泼大雨,雨珠就像断线的珠子,风雨大作,半空之中隐隐有闷雷传来。
“我们这是失败了吗?”赵玉儿转身向李闯问道。“但我不后悔,我本该死在长安城中,而上天给了我多活一段的时间。。。。”
“不!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李闯打断了赵玉儿的话,“相信我!”
李闯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如果有奇迹,那就有我来创造!
“跟我杀!”李闯一马当先,向着县衙杀去,守卫县衙的士兵大概也直到李闯的凶残,严阵以待。
剑光闪过,数把长刀化做两段,接着一个上划,两颗大好头颅飞起,李闯打开一个缺口,正要揉身而上,忽然侧边两把长枪刺来,李闯无奈只能后退,刚刚打开的缺口又被迅速补上,刚才的努力做了无用功。
李闯不甘心地再次上前,但面对这些不要命的士兵也是杀之不尽。
守卫县衙的都是谬大亨的亲兵,也是对谬大亨最为忠诚的一群人,城外的部队有可能背叛。但是亲兵绝无背叛的可能,这也是谬大亨为什么让亲兵留守县城的原因。
奋力压榨出身体中的最后一缕雷霆,李闯的身手又上了好几个台阶,拼命之下的李闯身形再次带起了残影,一步一杀,连杀十数人,硬生生在密集的人潮中打开了缺口。
身后的士卒迅速的补位,总算稳住了这个小小的缺口,随着不断有援军加入,缺口在李闯的带领下被迅速的扩大,外围的防御终于被打破了。
进入了县衙之中,李闯才发现县衙中的防卫力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密密麻麻的士兵挤满了县衙,而谬大亨在重重保护之下向着李闯得意地笑了笑。
“即使你再勇猛无敌又如何,今日就算你有不世之勇,也逃不出这个囚笼。”谬大亨胖脸充满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想玩擒贼擒王的把戏,你们还嫩了点,就这么点人也敢来招惹我谬大亨,真是活腻了。”
杀杀杀,李闯绝望之下,只能奋力一搏,重重剑光闪过,断肢首级飞过,身后的人越来越少,身前的人越来越多。
鲜血甚至遮蔽了双眼,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但李闯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如果自己失败了,对于县衙外正在拼命拖住谬大亨援军的李文忠和赵玉儿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变得毫无意义。
这就是结束了么,李闯感觉自己体内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最后一丝的雷霆也已经消耗殆尽,双手也开始变得麻木,已经记不得杀了多少人,唯一不变的是面前的重重人海。
天色越来越暗,风雨越来越大,天空中不时有闪电划过,瓢泼大雨已经将地面变成了血海,李闯将剑驻在地上,身后空无一人。
所有进来的人已经牺牲了,四周是重重叠叠围在一起的士兵,县衙的入口被缪大亨的亲卫重新把守住了,李闯已经插翅难逃。
县衙外,赵玉儿听着县衙内越来越小的喊杀声,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这就是结局了”,赵玉儿拿起自己那把贴身的短刀,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正在重重包围之中的李文忠望着渐渐安静的县衙不禁苦笑起来,还有抵抗的意义么?
“看你还算是个人物,给你个体面的死法。”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的谬大亨潇洒地挥挥手,“杀了他。”
天地之间的风雨越发大了,重重的雨幕隔断了视线,身在包围之中的李闯缓缓割开了手腕,任凭鲜血将手中的剑浸染的血红。
李闯遵循着冥冥中的指引,任凭鲜血越流越多,剑身越发的通红刺眼。
夜空之中,不时划过的闪电和隐隐传来闷雷越发频繁了,整片天地都压抑了下来,隐隐的雷声越来越近,仿佛已经近在咫尺。
久违的剑身点亮了起来,一点两点三点。。直到日月星辰浮现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