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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飘飘零落下东宫承恩殿前,众宫人急匆匆而过,踏过青砖,白雪没过靴面,殿内四角火炭盆熊熊大火燃烧正旺。
“称心,你说阿耶几日前临至五弟府邸何意?”端坐在矮案几中的年轻男子双手托着下颌,颓废无趣地打量着眼前翩翩起舞的伶人。
伶人腕臂撩起衣袖,遮脸扭动着身躯,透过光亮看上去十分唯美动人,翩若惊鸿,随之双臂缓缓垂下,缓缓露出一幅朱唇粉面的姣好脸庞,“殿下为何所忧。”伶人转向李承乾,一声细男音应声而起。
虽说身为皇帝嫡长子,自古长幼嫡庶之分使李承乾无法接受父亲宠溺其余诸子,正是如此四弟李泰才恃宠而骄。
他轻叹着,自打岁封为太子,无论是勤贤礼治好学或是治国监国皆有所为,可父亲越发严加管教自己,加上四弟李泰受到父亲宠溺越发逾越,在他看来太子之位恐不久保,叹息着自古太子难当。
李承乾看着案桌上写满字的黄纸,捏起纸张俯身往案几旁的炭盆中放,黄纸接触火炭瞬间烧成灰烬,青烟熏向他脸面上,眼睛被熏得通红。
李承乾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称心走去,咬紧后槽牙,握紧称心的双掌,想要将他拉至案几前,“来,随吾饮酒。”
称心本是太常寺乐童,因面容姣好体态轻盈善舞,被太子李承乾收为宫伶,同吃同住,喜溺至极与之形影不离,很难洗脱传言断袖之癖的嫌疑。
称心眼睑微垂,姿态标准端庄施礼,俊脸扑粉显得白皙俏丽,微微轻声道诺。
他搀扶着李承乾,轻坐至案几前,李承乾端起清酒瓷瓶分酌两杯,自饮而尽。称心捏起小杯,喉结微微蠕动,粉红唇印粘印在杯口沿,脸色渐渐红润。
饮尽杯中清酒,称心仰起清秀洁白的脸颊,跪膝而行绕过李承乾至背后,身娇力弱的捏起李承乾双肩,在他的一顿按捏下,李承乾感到无比的放松,连连赞叹。
李承乾伸手轻捏住他的手,撇脸转向肩后,拈起酒杯递向称心,“教人生死无度者,唯有杜康。”
“殿下已醉乎,适量即好。”他接过小杯,仰面灌喉而尽,扑面白粉随嘴角残留液体滴流下地。
“啪!”,一声重响,如同惊天大雷,李承乾竟猛抬手将青瓷小杯重重拍在案几中,青瓷小杯爆裂散开四周。
李承乾懊恼地捶打着案几面。
称心愕然转身,惊吓使他瘫坐在地上,见状令宫婢上前查看李承乾。
酒水溅射至李承乾锦锻绸袍上,苦闷地垂头闭眼,众所周知,李承乾只要安稳待至父亲百年之后便稳登大宝,可奈父亲纵然极度宠溺弟弟,嫉妒愤恨由心所起,恐父亲易储,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