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艳止住了哭声后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宴会中气氛格外的微妙。
这顿饭吃到尾声已经索然无味,最终以沉默收尾。
大家一一道别也算是给了这次相聚一个交代,临到了八点君飞带着有些晃神的君艳离开了包间,君达也叫了个出租车离开了。
一会时间原本热闹的包间里就只剩下君九黎,君策,君明三人。
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君九黎身型丝毫未动,他坐在位置上一杯一杯的闷着酒,旁边的君明奴了奴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下,他朝着君策使了个眼神,紧接着两人一起走出了包间的。
包间里彻底的安静下来了只有君九黎一人,冰冷和孤寂将他紧紧的包裹在一起,有种悲怆的情绪在他的心口间蔓延开。
三十岁的自己,离婚,被解雇,一无所有。
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大口的喝着酒,辛辣的味道划过咽喉,酒水越发的苦涩。
很快包间的门被推了来,君明没有回来,进来的是君策。
他径直的走向君九黎,轻轻的按住他想要举起的酒杯:“哥别喝了,伤胃。”
君九黎这次没有挣扎开君策的手,他颓然的松开了杯子自嘲的笑了起来:“小策你是不是觉得哥也没用,都三十岁了什么都没有,老婆出轨,自己被公司开除,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他打了个嗝,眼睛似乎因反刍的酒水呛出些许泪花。
“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我君九黎怎么混成这种鬼样子,我太没用了。”
君九黎抬头怔怔的看着君策,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觉得他很想找个人把那些憋屈在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他只想将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已经全然不顾己眼前的倾诉对象是谁。
“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多苦多累,可哥是真的很累,为了房子车子,为了丫丫和你嫂子,我在公司受气,在客户面前装孙子,没关系这些我都能受着,只要我想守护的人过的好比什么都好,可结果因为我穷你嫂子还是跟人跑了,因为我穷我成了公司被欺压的那一个解雇了,穷有错吗,穷连拥有幸福,拥有清白的权力都没有吗?”
“做人好难,我做了三十年的人从来没现在这么难过。”
君九黎打了个酒嗝,身型颤颤巍巍,他身子骨软弱无力,几乎全靠在君策身上,眼睛半眯着,说着说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策轻轻的拍了拍君九黎的脸唤道:“九哥。”
君九黎毫无反应,看样子是醉酒了。
他叹了口气将君九黎扶到椅子上,君九黎喝醉后没有发酒疯,相反极为乖巧,君策缓慢的坐在位置上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凉城八点后的夜色霓虹闪烁,几乎和江城没有什么两样,君策望着窗户外的夜色,目色沉了沉。
穷不是错,是原罪。
平等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薛超你凭什么这么做,这个官司是我在负责,你现在交给手下的人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看你太幸苦想要你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