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漠并没有带她去什么医院或是诊所,而是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别墅。他的别墅空旷得很,屋里清一色的男性用品,鞋子,也全是男人的,显然,并没有女人入住过。
里头干净得让人怀疑人生。
林浅不是第一次来,但震撼却一次比一次深。
像洛文漠这样的男人,自律得让人害怕。
洛文漠把自己的一双拖鞋给了她,而后转身去了厨房。也不知道他在弄些什么,林浅只呆呆地坐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走马灯般从脑际闪过,越闪,越觉得许多事情不对劲。
方怜儿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什么样的本事,把父亲迷得连亲生骨肉都不管?
“来,敷下脸。”她正胡思乱想之际,洛文漠已经到来。手里拿着个剥了皮的鸡蛋。
林浅正要接过,鸡蛋已经触到了她脸上。洛文漠亲自为她敷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略有些不自在,她要抢过。
洛文漠微微偏开,“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确定能把脸敷好?”
的确。她还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林浅尴尬地伸着手,不愿意落下,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洛文漠轻轻压下了她的指头,他的掌心干燥温暖,竟有神奇的魔力,让她纷乱的思绪得以短暂的平息。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是,如果知道是自己亲生父亲打的,他总不能因为责任和恩情,去帮她打回来吧。林浅唇角溢出苦笑。
洛文漠却轻轻压住她的肩,把她压进了怀里,“如果难过,可以哭出来的。”
落在他怀里,安全感更甚。可惜的是,这怀抱不是心甘情愿属于她的。
林浅摇摇头,“没事儿,哭什么。”
说着,退开,与他保持了距离。
洛文漠的眸光又幽深了一度。
他可以确认,林浅并不是装出来的。
她是那样直爽的一个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怎么能装得出来?更何况,她此时的眼神里分明透着淡漠,绝望过后的淡漠!
他的心口莫名抽痛。
脸敷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再次出发。这次林浅买了束白菊,抱在怀里。白菊衬着她依旧还有些肿胀的脸,美丽却又透着一股凄凉。
洛文漠的心莫名跳动。
到达墓园后,林浅拒绝了洛文漠的陪同,想要一个人跟爷爷呆着。洛文漠没有勉强等在山下。
她捧着花,一步一步地上了山。
山上,墓前,并不寂寞。
有人在。
林浅略为意外。
那人回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黄澄澄的律师顾问,也是爷爷的御用律师,张远涛。
“张先生?”难免有些意外。
都说人走茶凉,爷爷过世后,她原本以为除了自己,怕没有人来探望。却没想到国远涛会在。
张远涛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衣着永远干净整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有着职业律师的干脆利落。
看到她,张远涛也有些意外。
“林小姐,您也来看老爷子?”百度bai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