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前野猪怪身上的肉。
他拥有正品的实力,一身气血何其充沛,每日所耗食物何其巨大,若非野猪怪肉块紧实耐饿,他只怕一个人都要吃光栢岁堂大部分人的粥餐伙食。
丢下肉干,拍拍衣服,整理了下头发,书生就该有个书生样,若衣冠不整仪表不理,那终究要被人家指指点点。
他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
可是人嘛,不可能只一个空活,总要关系刀周围人,比方说他现在是栢岁堂学子,李知崖门下,要去县太爷处考童生,而今日待县太爷考的却不止栢岁堂一处,整个县还有另外三处学堂,一共四五十人,却只有十二人能脱颖而出,也就是说其中大部分仍要淘汰。
可到底淘不淘汰,还是县太爷一句话。
公平吗?不公平吗?
这就是仁者见仁了。
擘楚六十七年,一考生醉酒殿试,文辞、国策、书法、答辩俱佳,虽然人长得不错,可衣冠不整也就罢了,身上还有味道,本该是状元之才,甩第二名几条街,最终却被定了个探花,气得大骂朝廷。
当时圣人索性将其流放,永不录用。
“想当官,就得有官仪。衣冠之道,表率万民,身有不洁者,脏病垢藏。百姓以为表率学习,则瘟病纵横无道。此,以儆效尤。”
这就是当时圣人诏令。
所以为何说书生虽不说都是小白脸,都文绉绉,但起码都是衣冠整洁,仪表堂堂,正是因为擘楚六十七年这档子事。
他能不管别人,却不能不顾栢岁堂。
抬头便是县城。
县城的城墙到底比镇墙要高,足足有四丈,据说郡府城墙更高有五丈,州府七丈,这便已经是最大规格了。
从高空俯瞰,一座州城便像是巨石城墙围拢了无数郡聚成的城池,郡城又如法炮制套圆般围住所有县城,以每座县城为中心,附近是不少同样低矮城墙围着的镇子,镇内囊括了无数住坊,村,一道道村或者住坊,便是乡。
这就是擘楚制度。
也就如此制度,可抵御住外面大部分山野里的妖魔鬼怪,这些想要根除是不可能的,就算有能力根除也不可能根除。
一路上走走看看,许长安感触良多。
进入县城他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认识路,还好的是进入之后没走多远,便见到了苏家那辆四辘,李知崖先生等人都下了车,站在附近茶摊外等着许长安。
“许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久宝地走上前,看了眼许长安有些凌乱模样问道。
“跑得急,摔了狗吃屎,不打紧。”许长安随意说了两句,惹来周围一阵笑后,便向李知崖作揖,随着他带队到了县衙这边。
县衙门口放着两只石头遍。
这狴犴雕工了得,能引来三炁流转,看着便感觉威风凛凛,寻常妖鬼很难靠近。
门口站着六个皂靴衙差,拿着哨棒。
许长安一眼便察觉,这些衙差都有从九品的底子,手中哨棒也是擘楚的制式好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