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兄,这些衙差实力不俗啊,是不是都是练家子?”许长安悄声询问道。
“这是自然,寻常人如何能当此位?”
“这些人哪里学的本事?”
“许兄读书虽厉害,这些常识却糊涂。”久宝地笑道:“各地州府都有武功营,按我擘楚律令,每年武功营都会选拔一定数额的年轻人进入其中培养一年。若有潜力,也甘愿留任,接下来将会培养三年,然后去各地担任武官。虽说律令明确规定,读书人优先,不过寻常读书人哪里吃得了那般苦,再说如今太平世道,当文官作为更大,所以选的都是地方上寻常百姓。”
正说间,县衙师爷出来了。
“钱师爷,别来无恙。”李知崖见到师爷,拱手笑道。
众书生诧异。
寻常不苟言笑的先生,竟然逢人笑了。
可谁都看出这笑有些牵强。
众人暗叹,人在江湖,不得不低头。
“李先生别来无恙,您是铁骨铮铮,别学人家腆笑,折了骨气,你我又不是生人。”钱师爷一番话说得地道,笑也自然。
众人被带着进入了内堂。
一路上就听钱师爷絮絮叨叨对李知崖说着话:“你们今番来得有些晚,平时李先生你可都是敢为他人先的,这番出了事还是风雪阻了路?青竹堂,桃李堂,秋荣堂都已经到了,今番可有些热闹,公塾水荫堂也来了。加上你们栢岁堂共五家,一共五十二人。五十二人里筛出十二人,这次你们栢岁堂可没往日那么容易喽。水荫堂还来插一脚,嗨……先生您也知道,我朝对女子科举向来宽松,童生与秀才都是通考,女子也能参加,再者我听说水荫堂出了个才貌双绝的姑娘谢英灵,很了不得……”
擘楚童生与秀才考试都通考。
毕竟所学之物没有区别,无非就是默写书籍和写下对某些书中内容的注解。
加上先前女子科考于朝廷而言,颇有见效,女子能参考者本就稀少,于是朝廷对女子考生放宽了制度,寻常童生秀才只允许十个,公塾不光允许十二个,还对题对交卷时间颇为宽裕,若是双卷相同则择女子优先。
但女子考试通畅为男子后一天。
这么做的目的,本就是为不占名额。
眼下公塾水荫堂那么做,毫无疑问,就是想要逼一逼私塾的名额——擘楚风气如此,朝廷鼓励女子与男子争,虽说男子当权历来根深蒂固,女子根本争不过,但朝廷支持下,男官也好还是男子考生也罢,都感觉到了胁迫。
如此一来,擘楚科考一年比一年难,但能考出来的却一年比一年精锐。
周围其余考生倒是颇为埋怨朝廷。
可是许长安倒挺欣赏。
“多谢师爷提醒,不过……”李知崖朝后看了眼许长安,笑了笑:“不妨事。”
钱师爷眼睛尖,在许长安身上留意了下。
“看来此番是腥风血雨啊,许兄,就看你了。”久宝地肩膀碰了碰许长安,调笑道。
“严重了,不过默考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紧张,平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