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昭走向陆溪亭,他走得很轻,很慢,却转眼间来到她身边,无辜道:“你就这么把伞拿走了?就这么舍得我淋雨?”
想起刚才的戏弄,陆溪亭脸色一片通红,揶揄道:“沈大师,你这么厉害就自己飞回去啊。”
说着还真抬脚就走。
“小六姐,”惊影急道,“师父不能淋雨!”
陆溪亭回头:“小孩子撒谎可不好。”
惊影脑海中思绪翻飞,一瞬间想了许多七七八八的借口,出口的却是最不靠谱的一个。
他弱弱道:“我师父他……怕冷。”
沈唯昭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来,不接也不行,抱着胳膊上下摩擦道:“呃……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冷。”
陆溪亭吃吃地笑了。
她一笑,沈唯昭就放心了。
他走过去,顺手接过伞,居高临下地望着陆溪亭。
陆溪亭不矮,在同龄的姑娘,中还算拔尖,但沈唯昭的确是个大长腿,这么近距离一站,陆溪亭感觉有一种压势扑头落下。
回去的路上陆溪亭一直抬头望着正对头顶的大破洞,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却不从破洞里落下,像是打在玻璃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仿佛可以看见每一颗雨滴的轨迹,降落,相交,滑落,坠入泥土无影无踪。
沈唯昭问:“好看吗?”
陆溪亭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她不知不觉挽上了沈唯昭的手臂,也不看路,随着沈唯昭的脚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