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青凯了,他信的过,办事也比较有手段。”
“多谢皇兄。”齐治彦见齐治颖又行了一谢礼,起身拍了拍后者的肩旁,眼神示意齐治睿离开,齐治睿虽不情愿离开,但是君威之下,不得不屈服,嘱托齐治颖照顾好若蜓,就随齐治彦一道离开。
叶晚迎一听说离王齐治颖被杀手埋伏,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家那位问个清楚,风风火火地回到营帐里,坐着等齐治焕回来。
听到外面有动静,瞟了一眼,见到齐治焕撩起帘子走进,淡定自若,叶晚迎吩咐下人都退出去,弯都不拐地直接问道:“离王的事跟你有关系没有?”
齐治焕一下被问住了,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今天齐治颖猎场遇刺的事情,卸了身上的弓箭后也坐了下来,“没有,我还没傻到在这对他动手。”
“在哪动手都不行!我知道你们皇家兄弟之间没什么亲情可言,但是你现在的处境关乎着我叶家的危亡,我不允许叶家出事。”
齐治焕知道叶晚迎说话直白,听到这番话他并不意外,心里却还是不平,“叶家重要,那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有叶家重要吗?”
“一样重要,所以不希望因为你连累到我爹爹,也不希望因为爹爹牵扯到你。”叶晚迎从来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齐治焕问,她便如实回答。
“你应该回答,我更重要的。”齐治焕轻笑,这就是他喜欢叶晚迎,愿意宠着她的原因,她不会扭扭捏捏,是就是,要就要,活得明明白白,跟她在一起很轻松,他乐在其中。
“那今天的事,你觉得又是谁动的手?”
“太子正显摆自己的监国之位呢,没那个功夫动手,估计就是沈侯或者皇后安排的吧。”
“这个时候这样做,不太明智。”
齐治焕食指抵住了叶晚迎还欲说下去的嘴,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杯盏,浅笑,“晚迎,你说话该分个场合,小心隔墙有耳。”
“你到底有多想要那个位置?”叶晚迎的话语声音明显变小了,只有两人能听到。
“我说我并不想要那个位置,你信吗?”齐治焕起身脱掉身上的外衫和靴子,只留中衣在榻上躺下。
“我信,那你为何针对离王?”
“自然有如此对他的理由,不过我现在并不想说,”齐治焕侧身看着叶晚迎,又言,“我累了,陪我休息会儿吧。”
叶晚迎点了点头,走至榻前,床榻够宽,刚好两人可以躺下,齐治焕腾出来了位置,待叶晚迎躺下,两人相依偎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皇宫派来的太医就被带进了齐治颖的营帐,齐治颖正坐在榻前打着瞌睡,为了维持着若蜓微弱的呼吸,齐治颖一晚上都握着若蜓的手源源不断地输以内力护其心脉。
赤芍行至榻前,准备搭脉诊治,却在看到若蜓的脸那一刻,定住了,心里疑惑:怜箫?怎么会在这?
齐治颖看着一动不动的赤芍,连叫了好几声“太医”,才召回赤芍的思绪。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的赤芍,向离王请了罪后,开始专心给若蜓搭脉诊治。
赤芍一番诊治之后,探查出来这丫头伤得不轻,将如实情况及解决方案告知齐治颖,“殿下,姑娘伤势较重,且还有内伤,心肺受损,不过幸亏有殿下的内力护住心脉,才得以在短时间内保住姑娘的性命。如今需要我以淬药银针修复姑娘的心肺,早晚各一次,共需四次,目前姑娘昏迷不醒,身体相当虚弱,我施针过程仍需殿下以内力相护,不然过程相当痛苦,我怕姑娘扛不住。”
齐治颖点头,依照赤芍的指令,将若蜓扶起坐着,双手放于盘着的膝盖之上,然后将自己的双手敷上若蜓的手为其传输内力,赤芍把银针在多种药粉混合而成的汁液中浸过之后,一针一针扎于若蜓的头上、后颈、后肩以及后腰。
随着银针一根一根地扎下,若蜓开始不安起来,小脸皱成一团,冒着冷汗,身躯颤抖,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小手也开始想要乱动,齐治颖紧紧握着控制住了若蜓的想要摆动的小手。
赤芍按次序不停地转动银针,半个时辰过去才将银针一一取下,让齐治颖松开若蜓后,又吩咐边上的侍卫拿一个盆钵过来,一掌打在若蜓的后背上,若蜓下意识地吐了一口黑血,齐治颖一看便知这是淤血,吐出来就证明若蜓正在逐渐向好的态势发展。
穿好鞋下了榻,赤芍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一些药草包起来,又拿出一包药粉,递给齐治颖,“殿下,这一包用来煎,一日三次,加两碗水,煎半个时辰后喂她服下;今天白天到夜里,她可能会不断发热,在她发热之后,每隔两个时辰喂一次,一次取出一勺药粉,分散于半杯热水中,喂她喝下,晚上应该会转醒,最迟明天早上也会醒来,如果能按时醒来,就证明姑娘没生命危险了,殿下也就可以放下心了。”
想着若蜓身上应该还有外伤,不过看这副干干净净已换过衣裳的样子,赤芍猜想离王这应该有用于外伤的金创药,“殿下这应该有金创药,也要记着每晚给姑娘的伤口处上药。”
赤芍走之前又多看了两眼若蜓,想要开口问齐治颖,又觉得不大合适,想想还是算了,等若蜓醒过来亲自问她好了,张开的嘴巴再度合上,转身离开。
将手里的药草吩咐手下煎上,齐治颖才算真的放下心,这一天一夜,他的一颗心一直悬着,若是若蜓真的有个三长俩短,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很难受,还是那种不明白是什么情绪的难受,“大概是因为她为了救自己才有性命之忧的吧”,齐治颖心里如是想。
刚用过午饭,若蜓果真发起了热,额头滚烫滚烫的,整张脸都陷入不正常的红,齐治颖赶紧将赤芍给的药粉拿出,按赤芍的吩咐喂若蜓喝下,又交代手边的奴才打了冷水,将毛巾泡在水盆里。
奴才一看离王撸起袖子准备亲力亲为的时候,想要接过替离王做,哪知齐治颖摆了摆手,将毛巾上的水拧去,叠成小方块贴于若蜓的额头处。
齐治颖这番温柔细致的行为,惊得两位奴才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只能吃惊地看着齐治颖照顾若蜓,不敢问,也不敢接手,也不敢打扰,只能大眼瞪小眼,然后将心中的惊诧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