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观自在跳出来,云斟就在想着一个问题:这又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想他自小在南陶横行霸道,智谋与绝对的力量并驾齐驱,可以说,南陶就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十五年下来,委实枯燥的很。
数月前,他淘了一只缠枝繁花镯,听人说是前朝的好东西,便拿去和小叔子澜一同赏玩,顺便听从自家母亲的安排,劝说小叔娶亲,要不然,母亲就要唠叨让他娶亲了。
彼时的小叔素手调琴,焚香袅袅盘绕着凉亭不散,芥子舟映着湖光月色,清风徐来,当的是水波不兴,恍惚间似是撞去了仙家秘境。
跳下芥子舟,月色下的静谧不复存焉,子澜扶额听着侄子云斟的喋喋介绍,含笑道:“这不是前朝的物什。”
“不是?”云斟有着一瞬间的迷茫,想着自己对于古物也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至少比小叔强,但小叔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略一思量,云斟眼中忽然迸发除光亮,“小叔可是识得真品?”
“自然。”子澜起身半倚着栏杆,遥遥望着弦月洒下如瀑光辉,淡红色的唇角浮起的一抹温柔能让人溺闭,“就在你小婶手腕上。”
“哐当”一声,缠枝繁花镯落在了白玉铺成的地上,然后打着旋儿“扑通”一声落到了湖里。
云斟的一声惨叫惊醒了子澜,这镯子可是他花了大功夫弄来准备送给未来小婶的,趴着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双手无力的垂到水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子澜想着这深湖清幽,没得让人打搅了夏夜的宁静,甚至是赔上性命,便与云斟打着商量,“明日我让人寻了给你送到府上。”
云斟五岁就开始和小叔打交道,哪里会不知道小叔是怕人扰了清净,摆摆手道:“本来就是要送小婶的,如今看来,这缠枝繁花镯也知道自个儿后来不能居上,睡在湖底,挺好。”
“你这性子到是与一位故人相似。”子澜抬手拍了拍云斟的肩膀,笑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