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温良离开,须臾观便再无新人入观。
朱铭转过膳食房踏入后山地盘的时候,忽然就不想回去了。
自在师妹灵秀,岚升师弟清透,两人随意的坐在杏花树下说着话,面前石案上放着上好的宣纸和漯河金墨,一碟子糕点也是做出了百种形状,袅袅水汽自茶盏升起,真真是惬意极了。
师妹的后山,才是生活。
“朱铭师兄,”自在如今耳聪目明,就算是岚升,因为开始时武师父嫌弃徒弟太过弱小,为了给自在喂招增加实战经验,他也被迫着学了不少,“李大娘新作了杏花酥,正好你也尝尝。”
说着话,岚升招呼朱铭过来坐,顺手又沏了一杯花茶。
四年过去,自在和师兄们虽不再针锋相对,但也是不温不火,唯独朱铭一直对岚升颇多照顾,连带着自在也高看了他一眼,默认了他偶尔来后山蹭吃蹭喝。
朱铭和煦的笑了笑,对着自在一拱手,道:“师妹,观主让您现在过去。”
“知道了,”拍拍身上沾着的花草,自在也不耽搁,起身就向外走去,“杏花酥不能白吃,这会天色早,去抓只兔子处理了给膳食房送去,我记得李大娘还有一包孜然粉。”
反正她后山把该犯的不该犯的清规戒律都犯了,须臾观索性也不管了,毕竟除了观主,他们也都不是真正的道士,即便是观主,也是半路道士。
一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便到了观主寻常休息的静室。
自在眯了眯眼,她觉得今日的观主似是失了往日的平和,想着便走过去将兽脚香炉里换上了安神香。
半晌,观主敛了心神,只说了一句:“自在,你生父,怕是要找来了。”
自在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挑了挑眉,不甚在意道:“我可是下一任须臾观主,哪需要什么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