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白清欢眉眼一挑,将夜北离亲手盛出的汤推向一旁,道,“山珍海味,清欢不喜,夜王殿下可否吩咐厨房,为清欢做一碗素面。”
山珍海味不要,偏要一碗素面,还推开了夜王亲手盛的汤。
一时间,侍女有些害怕,这下夜王殿下该是气坏了。
谁知夜北离不怒反笑,心下道着有趣有趣。大手一挥,“吩咐厨房,做一碗,不,做两碗素面过来,把这些全部撤下去。”
语气中不乏愉悦,令侍女们再次惊奇。
夜王何曾带过女人回夜府,更别提这么一个胆大的女人。
慢条斯理的吃过素面,一碗素面,吃的津津有味,仿佛比山珍海味更美味。
葱白的玉手,缓慢将筷子放下,随手取出帕子,擦了擦唇,一切行云流水,如诗如画。
“感谢夜王殿下招待,恐清欢要回清欢渡了,不然一会我那侍女该是着急,做出什么有辱夜王府的事情,怕是不好。”轻阖眼眸,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什么于心不忍。
似是印证了白清欢的话语,夜王府周围似是有些压抑,高手围拢的感觉,夜北离不会感觉不出。
微微低了低闪过一丝喋血的眼眸,“白大夫何至于此,本王不过请白大夫过府一游罢了。”
“那就谢过夜王殿下了。”白清欢翩翩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说完便收了礼数,清冷的模样,缓缓踱步向外走去。
清欢渡既然能在江湖站得稳脚跟,当然不止靠的医术,若无半分手段,何以安然至今。
夜北离的手指缓慢而优雅的敲着桌面,眼睛盯着另一碗已经冷掉的素面,未发一语。
就在白清欢即将踏出屋子之时,清清冷冷的话语传进了屋内,“夜王该是知道我清欢渡的规矩,最好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说完,拂袖而去。
清欢渡三不救第三条,姓夜的不救。
一瞬间,黑影落地,瞧了瞧离去的白清欢,又瞧了瞧自家主子。
墨黑袍子下的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口中满是愉悦。“西寒,这女子甚是有趣。”
主子何时对一女子感兴趣,西寒微微低眸道,“主上,方才围在王府周围的,有灵堂的人。”
夜北离的眸中有过一瞬的惊讶,而后明了,难怪难怪。
侍女客客气气的将白清欢从夜府大门,恭恭敬敬的送出了夜府。
刚出夜府,一方披风便盖了过来,仔细地为她系好。白芷丫头眼角微红,“小姐受惊了。”
白清欢爱怜摸了摸她的发,“无碍,让你担心了。”
一瞬间白芷的眼眶更红了,她家小姐永远都是这样,为别人着想。
在回去的路上,白清欢一直在想,以后怕是不能太平,夜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驰骋疆场这么多年,他不会就这么点手段。
今日不费兵卒便放她走,怕只是不想惹了她不快。
恐怕,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