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想起某位名人曾说:文明不兴,暴力便是人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由此可见,自己这个穿越者与这时代多么格格不入,反观陈子陵、慕腾等人,也算是受过教育的人,但惯走江湖,见多了这时代的腥风血雨,对这一幕并不以为奇。
陈子陵听他要走,劝道:“别急啊,待新祭主定立,在场的人人都有赏赐。”
“我不要了。”胡亥感觉胸口气血难平,一时难以适应,还是走为上着。
陈子陵不好勉强,胡亥独自回客舍,当他经过一片竹林时,忽然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不由好奇,在这竹神节居然还有人安心读书?又是什么人在这原始地带办学呢?
他走进林中小径,远远看到一间竹舍,门前石桥流水,环境清雅。他迈上石桥,从竹舍窗口看到一位老人手持竹简领着几个夜郎孩童在读书。
这老人身披道袍,头戴巾冠,面容削瘦,但双目炯炯有神,端坐在那半眯着眼,颇有闲散异士的风范。
胡亥好奇走到门口时,老道向门口瞟了一眼,当他看胡亥第一眼时还没在意,猛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再次一眼向他盯来,胡亥被他刀锋般的眼神吓了一跳,看到老道面上有极度惊诧之色。
不过转瞬即逝,老道向学生们摆摆手,“今天到这了,你们去竹神节吧。”
学生们一阵欢呼,从胡亥身边跑过,瞬间教室只剩老道一人。
老道起身向他稽首行礼,“公子可是秦人?”
胡亥想起了陈子陵的话,回礼道:“正是。莫非前辈就是静木道长?”
“正是贫道。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晚辈胡坚。秦亭人士。”
“胡……坚……”静木道长思索了一会,展颜一笑:“秦亭离此千里之遥,公子远到夜郎,所为何事?”
“家道中落,随义兄陈子陵到此,谋一份营生度日。”
“原来是陈子陵的义弟。贫道失敬。”静木再次行礼:“公子仪表堂堂,定是秦地人中龙凤,若不嫌弃,贫道有请公子,奉茶一道,聊表敬意。”
“如此,叨扰了。”
静木引他入茶室,这茶室是典型的秦人风格,茶几低矮,月形茶杯,小火慢煮。只是茶叶却不认识,想必是夜郎特产,些许几片茶叶泡开就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公子请。”
胡亥品了一口,大赞:“好茶,先苦后甜,回味无穷。”
“此茶名‘回龙叶’,一香,二苦,再甜。不过在这夜郎境内,算不上稀罕之物。看来,公子是刚至夜郎不久?”
“正是,晚辈昨日才到。”
“那公子可知外面正举办竹神节?不去热闹之地,倒来我这竹舍?”
胡亥坦言:“竹神节上正是祭主对拼之时,场面血腥,晚辈自幼娇生,不习惯那种场面。”
静木笑道:“不去也好。待得祭主大典之后,小祭主还要从男人中挑选‘伴夜郎君’,像公子这般人才,肯定是上上之选,介时公子怕更不习惯。”
胡亥不由一阵后怕,难怪昨天陈子陵说弄不好小祭主要看上他。真要是落在那凶狠野蛮,五大三粗的祭主手上给她当床伴,只怕这辈子都是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