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头遍鸡叫,叶青出了自家门,到前院手刚碰到门闩,正待用力忽觉的有些不对,她急忙收手,弯腰细看才发现门闩一头的木质中倒插着四根粗针。
“呵,被你发现了啊,真是可惜的很。”
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叶青下意识回头,看见叶盼弟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自己背后,仿佛无声无息那般。
叶盼弟头发没梳,披头散发地把脸颊遮住大半,似乎睡眠长时间不足,她眼圈下面一片乌青,笑起来阴恻恻地,像极了女鬼。
叶青心头发紧,眼神却阴沉地与她正面相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盼弟撩开挡在眼前的头发,冷笑几声说,“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么,想把你的狗爪子扎出血窟窿,可惜,被你先发现了!”
她旁若无人地拨开叶青走到门后,伸手把针一根根拔出来,看那表情仿佛理所当然,完全没有做了坏事被人当面抓包的心虚。
叶青恼怒地看着她,质问道,“你这么做,就不怕误伤到其他人?”
“我怕?”叶盼弟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咯咯笑了几声,“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早晨起来,就你们一家贱骨头出门最早。无论伤着哪个,我心里都高兴,谁叫你们先害我呢!”
说到这,叶盼弟脸上的笑容忽然收起,。
她狠狠地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我恨不得拿这些针,亲手把你们一家挨个儿脸蛋划得稀巴烂!不过你最好别想着跟爷爷奶奶告状,不然我会先对付你那个还没病死的娘,就不信你们姐妹仨还能寸步不离的守着!”
她说着把手中的针举起来晃了晃,然后绕过叶青回她自己屋里去了。
叶青站在原地,片刻之后额间冷汗已经干了,一阵晨风吹来,将她从里到外吹了个透心凉,也把她的心神拉了回来。
她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心中着实后怕,这叶盼弟……果然是疯了么?
紧接着想到还与刘福贵有约,叶青定了定神,先把烦恼抛却脑后出门赶路。
南阳县地方不大,街道走向又笔直,叶青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同福巷子。
巷子里那棵大槐树的确显眼,她经过时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王家门口贴着贺寿的对联,还扎了红绸,站在门外就能闻到卤肉汤的气味,决计是不会认错了。
叶青上前叩门,给开门的家丁报了刘福贵的名字,就被引着去了前院厨房。
刘福贵大概之前还担心叶青不能守约,见她准时前来,他明显如释重负。
“叶姑娘你来了,先喝点水吧?还是说先吃早饭,这有油饼。”
看出他的心思,叶青并不说破,面色淡淡地挽起袖子说,“不必劳烦,我来之前吃过了,有围裙给我一条,我洗了手就能开始干活。”
“哦,哦!”刘福贵点头答应着,手忙脚乱找出一条相对最干净的围裙。
叶青接过围裙穿上,又取出自己随身带的头巾,将头发包严实了自去洗手。
刘福贵手下负责揉面的后生笑着打趣,“这小姑娘,看着倒比咱们还讲究。”
“闭嘴!”刘福贵抬脚去踹他,实际上只是隔空做个样子。阅书斋ysz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