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苏气呼呼地在他宽大的袖袋里一捞,却是又拿出一颗红喜蛋,不免啊啊叫着道:“你还藏了一个!”
说罢,她满心欢喜的把那颗喜蛋藏进自己的袖子,而张允让只是含笑看她。
那样的场景,自然又融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破云而出的阳光刺到了眼睛,陆文濯迅速端起茶盏,遮住视线,不愿再看他们。
“诶?你这袖袋里还有什么。”白子苏望着被她扯出来的一小段红绳子,好奇地问他。
“哦,也是满月酒讨彩头用的。”张允让把那红绳取出来,往手腕上一搭,示意了一下。
“我知道了。”白子苏把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红喜蛋是可以吃掉的福气,这个是系在手腕上的福气。”
张允让笑笑,拿着那红绳,就缓缓系在她腕上。
然而,刚系到一半,忽然一个声音冷冷响起:“这也是女眷都有的?”
白子苏正兴奋地看张允让给自己戴福气,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那红绳就从她腕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红绳,陆文濯眯了眯眼睛,继续道:“又是喜蛋,又是红绳,每个女眷都哄一遍,要耗费不少心神吧?”
张允让微微施礼,正欲开口,却被白子苏抢了先:“是我问他要的,又不关他的事。”
陆文濯冷嗤,看向张允让:“既然如此,还真是冒昧打扰了。张学正今日,想必忙的很,让你浪费时间在我这无聊的小妾身上,可真是万分抱歉。”
哦呦哟,还他的小妾。现在想起来她是他的小妾了,捂她口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还以为,她是他几辈子的仇人来着。
“不浪费。”张允让淡淡回答,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今日本就是丞相府置办满月酒,能让宾客沾沾喜气,也是我们的本意。”
“那张学正,怎么不给我也沾沾喜气?”陆文濯嘲讽地问。
张允让愣了一下,迟疑片刻:“若是陆中丞需要的话”
说着,他默默捡起地上的红绳,走到陆文濯面前。
“怎么?”见他忽然离自己这般近,陆文濯不由得一阵嫌弃,忍不住就皱了皱眉。
张允让又愣了一下,抬了抬手上的红绳,呆呆地问:“喜气陆中丞不是要喜气么。”
这下轮到陆文濯怔愣了。什么意思?这个张允让要给他戴红绳?
这怎么能忍?!
可是方才要沾喜气的话,确实是出自他的嘴里。若是不戴,未免丢了面子。
算了,面子什么的,也不能让他屈服。他陆文濯就算手断了、脸没了!也不会让一个大老爷们给自己系红绳!
“诶嘿嘿!”白子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黑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脸的坏笑。
心下有些不妙,就听到白子苏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学他的语气:“矮油,那张学正,怎么不给我也沾沾喜气”
陆文濯地眼皮子跳了跳。
这个女人真想撕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