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向来知道我的手艺,贸然改了力度,她定会怀疑。”齐荏穿了线,将针小心递给允诺,“因而你主要负责我的那份吧,不要有大的岔子便好。”
“姐姐这么信我?”允诺微微惊讶。
“我说我会看面相,你可相信?”齐荏一笑,便开始动手。
窗外叶落满地黄,风过不留痕。齐荏从不赶着工人干活,就由着叶子先落。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门内两人绣着绣,闲聊了许多。
“当今三皇子段俞最得皇上赏识,其母愉妃便也得宠。”齐荏一针一线,道。
“子凭母贵、母凭子贵,道理都是一样的。”允诺虽不爱读书,但却聪明伶俐,知晓情理。
“正是如此。因而身为锲王的妃子,我们断不可得罪了愉妃,否则王爷在朝堂的位子定更是岌岌可危。”齐荏叹了口气。
“嗯……”但是我的目的就是做好“搅屎棍”呐,听着齐荏语气中满是对丈夫的担忧,允诺十分无奈,挑了一边眉毛心中暗道。
“侧妃每次在愉妃生辰总能凭借‘她’的女红手艺精巧而得些封赏,但其中的来龙去脉,你如今见到了。”
“可那不是她应得的啊。”允诺收了脸上的小表情,不平道。
“阿诺,有些事端还是少生微妙。能忍则忍,若无十分把握,千万不要招惹有权势之人。”齐荏苦笑地看向允诺。
“……”
“你要听姐姐这句劝,千万牢记。”
“我知道了。”
其实不用齐荏提点,允诺遇事自会忍让。自己不是没有背景,而是背景实在不可见光。她一个安插进来的眼线,怎么敢随意滋事生非呢。
“啊……”齐荏突然叫道,又弯腰去找什么。
“姐姐怎么了?”允诺放下手中针,转头问道。
“不小心弄掉了针,这可如何是好。”
“让宫人来找吧,不是什么大事。”虽嘴里这样说着,允诺还是趴下身来找着。
齐荏又抬头在绣布上找来:“掉在地上便也罢了,若是夹在凤袍上没被发现,给愉妃娘娘穿了……不行!”
“怪罪的不还是侧妃?”允诺钻进桌底。
“那王爷势必受牵连呀……”齐荏声音有些微颤。
“啊,在这!”允诺终是找到了那根细针,安定了齐荏一颗慌乱的心。
晚宴,允诺被传了与段锲一同用餐。饭后段锲牵着她的手,要她在弹琵琶给自己听。
允诺抱着琵琶,续续弹来,见人端来一碟九层糕,灵机一动,轻声发问:“原来檀郎也爱吃九层糕么?”
段锲虽身份暴露,但还是喜欢允诺唤自己檀郎,说是听着亲切。
段锲一听,眼中笑意更浓,拿了一块糕送到允诺嘴边:“阿诺也爱吃么?”
“妾身最爱吃这个了。”
其实我从来不爱吃九层糕,只是你爱吃,我便迎合你。我会渐渐活成你最爱的样子,然后将你的一颗真心捧给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