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学的时候也才十八岁,踩着年岁线进来的。”赵青棋不以为然。
“你多大了?”明若离忽然开口问时嵬。
“十四。”
“怎么可能?呵呵……”元幕道。
“是皇后娘娘应允的,我去年给她写信,她叫我今年来。”时嵬解开被子上的绑带,跪在床上铺床低声说。
房间太小,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静了一瞬,爆发一阵大笑,谁也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时嵬说起笑话一本正经。
元幕也大笑,“皇后娘娘,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是当今宇文陛下给你写信?”
赵青棋说,“要是这样,那你不应该来四门学,你应该和季斋长一样,去国子学。”
一边的元幕彻底抽完了一袋烟。
“怎么样,我很会说笑话吧?”时嵬也笑了。
几人收拾了一下东西,斋长打断众人谈论,道,“很晚了,都休息吧。”
“哦。”时嵬点点头。
第一夜总是难熬的,时嵬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极度不安,总是很害怕和这些男子睡在同一个房间中。
虽然从小到大,母亲都是把她当做男孩子养,可她从来没有和这么多男子睡在一处,母亲也很少让她和族中的孩子玩耍,怕时嵬年幼不懂事,被看出身份,房间中只要有人翻身,她就会惊醒,加上睡前赵青棋吓唬她那一下,她完全不敢闭上眼熟睡。
到了深夜,房间中只有明若离的打呼声。
时嵬坐起来,正要穿衣溜出去看月亮。
下铺有人轻轻敲床板。
时嵬探出个小脑袋鬼头鬼脑趴在床边向下望,压低声音说,“斋长,你也没睡?”
“对,因为你总是翻身。”他也压低声音说。
平素他到了时间就会睡,在府中雷打不动就是那个时刻,在国子学中也是如此。
“对不住,我不翻身了。”时嵬很抱歉。
“你睡不着?”斋长问她。
“我想看月亮。”
季斐裕忍住笑,“子时以后不能离开房间。”
“那我想要解手。”
“你得和守夜的斋仆一起去。”
“好吧,我不想去了。”
“还想做别的吗?”
“我想喝热的牛乳。”时嵬扒着床板很严肃地对他说。
“啧……”元幕从睡梦中发出一声,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有些吵闹。
季斐裕坐起身,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神秘地从衣服袖袋中拿出两颗牛乳糖,又悄声回到床上。
“这个行吗?”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