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出去了。”时嵬起身道。
明若离拱手向师兄们行礼,委身慢慢退出厢房。
待他们走远,元幕开口说,“难怪你坚持要把明若离也带出来。”
连赵青棋都看出了些端倪,“明若离这个人,行踪诡异,明明不擅与人交谈,可只要醋醋在的地方,他几乎都在,华林他却没有去,这是为何?”
“他的功夫远在我之上。”元幕总结,“我在博士时论课后试探此人,发觉他的招数并非六学中所教授的拳法剑招,那些东西支撑不住他的武功,况且他不止有外武,更有内功。”
化解招数之时,明若离三两拨千金般的内力让他大开眼界,若不是他当即放手,雨伞便被元幕击成几瓣,如此也可见明若离为人谨慎,不在意输赢,他并不想引人注意。
赵青棋担忧,“你受的伤不会就是他做的吧?”
“和他无关。”元幕道。腰后作痛,那双凤眸自他眼前一闪而过,可惜蒙了面,不然他非要看清楚是良渚的哪家武奴。
“你何时受了伤?”季伏微问道。
“不过是旧事,不值得一提。”问他道,“依你看,明若离此人如何?”
季伏微将酒杯转了个圈,杯中酒未洒出一滴,“尚难猜测。”
“你查到他的出身了吗?”元幕又问赵青棋。
“没有,只是简单的生员行艺册上记录的几行,并无其他异常。”
“果然蹊跷。”
“罢了,以后再论他,我们说正事。”季伏微道。
“季斋长,你从右学宫那里带回了什么消息?”元幕先探他的口风,不忙泄露自己的底牌。
季伏微看穿这点并未计较,“右学宫后面冷水下,溺死的是执事大人的生徒郭泰,郭施哲,华林的一位执事司礼。”
执事大人在郭大人尸首旁召见他。
季伏微对他说,命案应该交给廷尉司的人去办,他只是小小六学生员,无能为力。
执事大人说,并非什么要案,只是郭大人吃了酒浑身发热,想到水边洗把脸,一不当心溺死在了水中。
他知道这位老者有大智慧,只是不明他为何有这番说辞,看湿泥边挣扎痕迹便知不是如此。
“我不用你帮我查什么凶手,根本不存在的人,查了有什么用。”
“弟子不知先生要什么?”
“是我这小徒,身上带着个小东西,下水前可能放在了岸上,不知被谁拿走了,老夫想伏微在这六学中也颇有名气,帮着去询寻东西的下落,也不是难事?”
他在打哑谜,季伏微顺着话说,“找一件东西不难,却不知先生要弟子找什么?”
“一张纸,纸上有几个人的身份。”
季伏微弯腰行礼,“恕弟子无能为力。”
“你是怕给季家带来麻烦?”
季伏微不语。
“你且去和你爹爹说,看他同意不同意。”
季伏微的父亲年轻时也是六学生员,执事大人那时候正是他的直讲。
华林回来后,他半道回了趟家中,对父亲说了后,父亲捻须只道,“既长者开口,你们做弟子的,如何可说无能为力?”
“然,父亲大人,儿子实在不知丢失了何物?”
“东西跑不远,就藏在六学里。”父亲这样说。
季伏微不明,正要深问,被父亲训斥,“你的同舍生们还在路间等你,不要让他们久等。”
“是,父亲大人。”
元幕听他说完那人是谁,接着道,“我亲眼所见,尸体上半身溺入水中,身后有一人匆忙跑走。”
“可看见了模样?”赵青棋问道。
“看清楚了,若是再见,我定能一眼认出。”
“也就是说,执事大人的爱徒被杀,可是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郭施哲身上被拿走的纸篇。”赵青棋一拍桌子说道。
“既然是名单,会是什么名单?”季伏微自言自语。
“你呢?你那是拿到了什么?”元幕问赵青棋。
“就是这个。”赵青棋从怀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