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要来的,不巧出门的时候被事情耽搁了。”林钰端起茶杯,敬礼道:“竟还要白副司等候这么久,实在是我的过错。”
白书饮下一口,淡淡道:“无妨,今日是我做东,不免来得早了。”
一句话说完,再没了什么声响,静静的,两个人都看着窗外,谁也不开口了。一个性子柔,一个性子冷,竟也不觉得尴尬,真要这么干坐下去,一整天也不是问题。
门外的良儿急的直跺脚,她方才趴着门想听听里头有没有人说话,她好续一壶新茶,等了好久也没声。蓟娘千叮咛万嘱咐,必要她好生看着白副司和她约的贵客是什么关系,现在门都不好进,哪里还能看到!
嗐,良儿也顾不了许多,手抖了三遍,一狠心敲响了门:“白副司,是我,我给您上一壶新的茶。”
“进来吧。”
良儿托着盘子,小心的开了门,咦,怎么两个人坐的这么远?
帘子先一步被掀开,良儿感激的看了一眼,顷刻间,满脑子的想法都是,这个人怎么这样好看!见对方浅浅颔首,良儿红着脸将杯盏收拾干净,屈膝行礼小声说了句,多谢公子。
出了门摸着脸还是滚烫,来了好久也没见过如此俊俏的人,良儿捂着嘴偷笑。哎呀!忘记蓟娘说的话了,光看脸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注意。
没事没事,良儿抚着心口想道,一会送菜的时候多看看,看人看关系都好得很呢!
“白副司约我来此的目的,不是就这么等到吃饭,然后吃完各走各的吧?”林钰转过头,微笑问道。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白书想着方才良儿害羞的模样,不觉皱着眉头:“本就是为了多谢林督院的搭救之情,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林钰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应天真烂漫的爱俏皮,怎么面前这位看到他就从来没什么好脸色,自个长的有这么让人觉得没趣儿吗?
“空远的卷宗,我已经移交给大理寺了。”白书顿了一下,又道:“我写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应付,你那边呢?”
林钰答道:“那自然同你是一样的了,皇家的事情,我们做臣子的要噤声不语,方能长远。”
白书叹了口气,空远蓄意谋害皇子,下毒放火,但是他又杀了那些人贩子,救了无辜的幼女稚子,使许多百姓家不至于支离破碎。只是,这些事终究也算不上是多了不起的事罢了,掩盖的只有他的那道死罪,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