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认真道:“不,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温澈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声音低哑暗沉,讽刺的说道:“好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只当我是朋友吗?”
那时的她确实对温澈有过好感,但完全不是喜欢。
蔚凉是对感情非常模糊的人,直到遇见了顾千珩才明白,什么是爱。
她审视内心,将温澈归纳为恩人、朋友,甚至是知己,但绝对不可能是爱人。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你。”蔚凉迎着风说话,感觉一张口就被塞满风雪,痛得心肺都连在一起抽搐。
温澈的情绪再度失控,他一把掐住对方脖子,力道极重,就这样扣着人往后仰,语气暴虐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她觉得自己的胸腔有些发痛,喘不上气。
蔚凉的眼白上翻,艰难的开口,道:“我说,我不喜欢你……”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活命应该顺从温澈才对,可是如果这次屈服了,以后会发生什么蔚凉不敢想。
况且她一点也不想出国,更不想跟阴晴不定的人生活。
温澈的舌尖舔过干裂的嘴角,露出嗜血的笑,道:“阿凉,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就放开你,不然……就去死!”
他已经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温澈了。
蔚凉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心里有很多不舍与思念,可眼下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以为被推到护栏边命悬一线的时候会很恐惧,可是蔚凉的内心,此刻平静无比。
二十二岁患上抑郁症跳海轻生,被人救活后又检查出白血病,血库中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每天的化疗比死亡还要恐怖,折磨着她原本就脆弱的内心。
病愈后,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勉强度过了安稳的三年,可当顾千珩出现的时候,蔚凉明白,她的人生又要回来了。
蔚凉是个胆小的人,可她经历过太多死亡瞬间。
此刻的风雪比不上二十二岁那年的江水,此刻的人也比不上独一无二的顾千珩。
虽然心怀遗憾,却不觉得可怕。
蔚凉已经做好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准备。
“你真的想让我去死吗?”蔚凉想明白了一切,睁开眼看着他,问道。
温澈的眼里闪过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被歇斯底里的情绪所取代,他道:“如果不能一起远走高飞,那你就死吧,这样谁也别想得到你。”
她的身体已经被雪冻得僵硬了,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温澈,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我。”
温澈不在乎的说道:“我是医生,有各种办法将你的四肢缝合起来,让你的身体减缓腐烂,即便在零下几十度的冰窖中,我也会陪着你,阿凉,你放心死吧,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他得不到的,顾千珩也别想得到。
圣斯顿一定有巨大的福尔马林药桶,到时候蔚凉就睡在里面,他一辈子不离开实验室,他们始终都是相爱的人,不会被任何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