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士听罢安国公的话,眼角的笑意隐去,半垂着头,余光看向佟知州。
两人的眼神交汇,杨院士朝着他使了眼色,‘你亲家都要被人挖空了,还自在地稳坐不动?’
佟知州捋了捋胡须,回瞪了杨院士一眼,‘慌什么,不是有你在吗?稍安勿躁!’
裴咏宁看着四人的神情,真的后悔跟着进来,这事她也插不上话,再留下来,无非更惹人注目,让他们抓着禁地的事不放,不如悄悄的离开,免得他们为难靖勇伯府。
而银钱的事,裴德铭也不是任由他人宰割的人,定不会任他们说怎么来,就怎么做。
刚想起身,就听杨院士道:“朱国公,入学筹资和是谁出钱,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徽林书院百年来,规矩为重,裴娘子此次闯的是禁地,这等大事,若是下官和靖勇伯怕处理不当,有损书院名声,所以靖勇伯在昨日早就书信给唐提学。”
安国公和江郡王一听唐提学,浑身一怔,脸上的肌肉僵了,安国公动了动嘴角,“你说的是唐彦邦唐提学?”
杨院士点头,“自然,本朝也就一位姓唐的提学,刚刚靖勇伯去后庭,也是说此事,要等一等唐提学回话。”
江郡王和安国公脸上皆是失策吃惊,随即安国公笑了笑,道:“既然是唐提学过问,此事再等上两天也无妨,也无妨!”
还能请动唐提学,这破落户……也不早说,差点害了他声誉!
唐提学是昭文帝最敬重的老师,德高望重,曾经是皇上还为太子时的太子太傅,在皇上眼里,这身份自然与外姓宗亲不同。
裴咏宁也没想到,裴德铭竟然请动了他老人家,他太看重她这个女儿,只不过,可惜,可惜了……
原主的死,罪魁祸首就是朱敏乔,可安国公竟然还在这里趁火打劫,真是不少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裴咏宁附在裴咏烨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兄长,这边我先出去,你在这里帮着爹爹?”
裴咏烨看了一圈周围的长辈,觉得她也没必要在这里,道:“你出去也好,只是千万不要乱走?!”
裴咏宁微微颔首,“嗯。”
裴咏宁从后座,退了下去,悄悄溜出了集贤庭。
刚出集贤庭,门口的一草走上前,“娘子,二爷说,若是你出来了,去一趟后院茅房。”
茅房?她又不想上厕所,去什么茅房?
“二爷在干嘛?要我去茅房做什么?”裴咏宁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将他带来,指不定他又想闯什么祸。
一草回道:“娘子,奴婢不知,二爷这么吩咐奴婢,奴婢就照实传话……”
裴咏宁要去制止,不管他想做什么,靖勇伯府不能在书院再闹出什么事。
“走,咱们去看二爷想做什么?”
一草犹豫了,拉住裴咏宁,道:“娘子,可不能再和二爷闹出什么事,娘子不知,前天伯爷将你从书院带回来,在你身边看了一夜,一早又去找人帮你解决这件事,娘子……”
裴咏宁欣慰一笑,点点头,带着她便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