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俩人默契地瘫坐在地上,倒不是太累,而是因为刚刚精神太紧张了。
卫伯玉问道:“大人,这样真的有用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林平安把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老天爷赏脸了。
话音刚落,去请郎中的狱卒,左肩挂着药箱,右肩扛着一个人,跑了过来。放下了人,气喘吁吁地说道:“侯爷!小人把郎中请过来了!”
这个郎中,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却是白发白须,长袍上有不少的补丁。被狱卒放下来后,一脸不高兴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是真的被狱卒是“请”过来的,林平安连忙行礼道:“这位先生请多担待,实在是我这位兄弟危在旦夕,多有得罪了!您放心,出诊费翻一倍给您!”
“哼!老夫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郎中看了一眼林磊,说道:“就他?不用出诊费了,还是留着给他准备后事吧!”
“医者父母心,还请先生仔细看一下,明日我定会登门谢罪!”林平安还是想让他看一下,起码开点退烧药也行。
“这是……这是长安醉?不对呀,这味道比长安醉更浓烈!”郎中闻到酒香,走到酒坛旁边,正准备去喝。
这度数的酒可不能喝,林平安赶紧拉住他,说道:“先生,这不能喝!我是岐阳侯,您帮我救活我兄弟。这长安醉,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郎中听到岐阳侯,连忙行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岐阳侯!”
“好了,别客套了!赶紧救人!”林平安拉着他,走到林磊身边。
听到许了长安醉管够,郎中这才高兴地蹲了下去。看到林磊的伤口,皱眉道:“这是谁弄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意毁伤?”
“是是是,您别管这个了,赶紧看看他的发热怎么处理。”林平安说完,心里骂道:这个酒鬼,怎么还这般迂腐。
郎中三指搭上脉,捻须缓缓说道:“脉象浮紧,发热无汗。此乃风寒外束,卫阳被遏,营阴郁滞,肺气失宜……”
“得得得!您就说怎么治,我赶紧派人抓药去!”林平安听到他说了一堆,听得让人头大的词,连忙打断他,说道。
“麻黄两钱,桂枝一钱……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温服合。”郎中摇头晃脑地说道。
“记住没,赶紧去抓药!”林平安回过头,对着狱卒说道。
狱卒准备往外走,郎中抄起自己药箱,拉住他。然后朝着林平安,说道:“侯爷,老夫跟他一起去吧,免得把老夫那铺子翻得乱七糟。”
“那麻烦先生了!”林平安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钱。尴尬地朝着卫伯玉说道:“那个……卫校尉,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卫伯玉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扔给郎中,说道:“王熙,本官认识你!你要是敢抓错药,害死了这位小兄弟。后果,就不用本官多说什么了吧!”
“不敢!不敢!小人今天可没喝酒。”王熙接过钱,笑着说道:“大人,要是这位小兄弟,是因为伤口溃疡而死,那可不关小人的事呀!”
“滚蛋!”卫伯玉骂道。
“卫校尉,你认识他?”林平安指着王熙的背影,问道。
“末将当年第一次当差,就是他的案子。这王熙十九年前因为喝酒误事,给人抓错药,差点害死了人。被关了十五年,前些年才被放了出来。”卫伯玉回答道。
“卧槽!这个庸医还敢给人看病?狱卒还把他请了过来?你还没拦着他?”林平安不解地问道。
“大人,想必是这个时辰,狱卒他也找不到别的郎中了吧。而且,他的医术在长安可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没什么人敢找他看病而已。”卫伯玉连忙解释道。
林平安这才释怀,朝着卫伯玉拱手道:“卫校尉,林平安若能无事,定不会忘记今日相助之恩!”
“都尉大人言重了,末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卫伯玉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说道:“这是我们蜀山秘传的金疮药,您拿着。给您的这些受伤的家将们用上,免得再倒了一位。”
林平安谢过他,接过瓷瓶。见他走后,林平安让所有受了伤的人,先用剩下的酒擦拭伤口,然后用涂上金创药。
交代完后,坐回到林磊身边,看着家将擦拭完伤口、上好药,说道:“大家处理完伤口,都去睡一下吧。折腾了这久,大家也累了,林磊他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众人哪里有心思去睡觉,既为眼前的林磊能不能活过来,又为今晚闯了这么大的祸事而担心。
见众人都不肯去睡觉,林平安佯装发怒,说道:“睡觉,这是命令!”
众人这才去旁边躺着,睡没睡着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