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之事,我也都知晓了。”宋轶说道,“我所询问,是安抚使一事。”
“是学生并未明白老师之意,还请老师谅解。”黄文定稍露羞愧之色,拜过宋轶之后,又说道,“安抚使更替之事向来只听圣裁,学生不敢妄加评定,不过学生可派人去一趟扬州打探,或许会有些许收获。”
宋轶点点头,旋即又拍拍黄文定肩膀,关切地说道:“阿黄,你近日的确劳累许多,若是不休息几日,恐怕就要先累到了。这样,你去同叶大人请个几日假,这几日,这些繁琐之事就交由为师来处理,等你休息好了,再亲自上阵,如何?”
黄文定一向勤勉,虽知宋轶的确是好意,但终究摇头道:“学生明白老师之意,不过既然身为一县县尉,学生自然有自己职责,岂能容他人代劳?”
“怎么?你是看不起为师的能力?”宋轶故意问道。
黄文定连连摇头,尚未解释,便听宋轶继续说道:“此事以我而言就此定下,你若不肯请假,我自能让叶大人停你几日的差,既然结果一样,你倒不如还是听为师所言,好好休息几日,还容得风光,到时候停了差职,你还得心中憋屈!”
黄文定知晓宋轶并非逞口舌之能,但他的确不肯就此罢休,一时之间十分为难。
此时候,一旁的张小甲见这对师徒谁也不肯让步,便想到一个折中之法,对二人说道:“黄大人,宋先生,小的这里有个想法,不知可行否?黄大人倒不如的确听宋先生一言,好好休息几日,但也并非不做任何事,方才黄大人不是要派人去扬州打探情况?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黄大人负责,而县衙内其余杂事,则由宋先生来暂代主持。”
张小甲所言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然黄文定能休息,也不至于干闲着,宋轶自然是应声说好,黄文定再三思考,也微微点头,这才对宋轶商量:“不过,学生也尚年轻,虽忙碌一阵,但也不需要太长的休息时间,不如就只请假两日,两日之后,学生也精神饱满,大可继续做事。”
“不成!”宋轶摇头道,“你重伤未痊愈,又积劳多日,其实两日能够休息回来的?起码五日!”
黄文定皱眉,稍作思量,再对宋轶道:“学生知道老师为学生着想,但学生不能不为天长百姓着想。如今有人对天长虎视眈眈,学生的确不愿就此袖手旁观,也不愿违逆老师之意,既然两日太短,五日太长,学生自己定下三日,这三日之中,学生只顾一件事,三日之后,老师万不能再阻拦学生,如何?”
话已至此,宋轶知道再讨价还价也不合适,便点点头,对黄文定说道:“也罢,只是这三日之中,你不能对杂事有半点关心,也不准去衙门,就只好好地在宋宅待着,我会让我姐多给你煮些滋补之物,可是明白?”
黄文定点头:“一言为定!”
“那你回去休息吧!”宋轶直接说道,“三日之约,从此时算起,此时开始,其余之事你一概不管!”
黄文定一愣,低头微微思考,又复说道:“派人去扬州打探之事,学生也要先定下再说!”
“你大可随意,只是要找人也不准回县衙。”宋轶耸耸肩,虽说着“小气”之话,却又显得十分大方。
黄文定对此毫无波澜,只转头看向张小甲。
张小甲当即一抱拳:“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回去叫人!”
“何须叫人?”黄文定说道,“你如此机灵,扬州之行自然是你去。”
张小甲微愣,低声问道:“黄大人,您不会是报复小的方才折中之说吧?”
黄文定一笑,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