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尘寰与妙枫二人找了家客栈打尖,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付了店钱,二人准备上路,就此离开凌州。二人并不知,一个又一个局正排在他们的面前。
“我先去雇马车代步,在此等我。”走到街市中心,妙枫对尘寰道,说完,便去雇佣马车了,只留下尘寰一人。尘寰留在原地,四处观望着。
尘寰正观望之时,忽然迎面走过一人,一头撞上了尘寰,尘寰一惊,看去,撞他的人却是一个道士,只见他头戴道冠,身披道服,手持白幡。白幡上书:“小神仙。”
“原来是个算命的。”因是道士撞他,错不在尘寰,尘寰并未说什么,让开道路,不再理此人。只是眺望看妙枫回来没有。却未料那道士倒是凑过来,深施一礼道:“实在抱歉,刚才冒犯了。”
“没什么。”尘寰只道他是个路人,并未放在心上。
“为表歉意,吾愿为公子免费占上一卦。”还未等尘寰说同意与否,那道士又道。愿公子指一物为卦。
“指一物……”尘寰与西凌子也常常讨论道学,关于占卜之说,也有讨论过,关于占卜之人,细分的话,分为十段,而若以算的方式来分,则只分三种,下等修为以生辰八字或测字为卦,可测人之祸福忧患,趋吉避凶。而中等修为是以随指一物起奇门遁甲之飞盘为卦,可算人之生死,国之存亡。上等修为则是无需任何之物,张口即算。一卜千百年,逆天改命。江湖之中,混迹的九成九都是下等修为的人,而中等修为的人却是罕见之极,而上等修为的人却是闻所未闻了。眼前之人,明显便是属于中等修为了。对于占卜一说,尘寰属于信也好,不信也好的态度,他所感兴趣的是这中等的修为的卜者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于是以手指檀香木扇,道:“那便以此物为卦吧。”
那道士以手掐一算,片刻后捻着胡须道:“公子命主武曲,身主天梁,文曲化忌。”
“怎么讲?”尘寰知道他在故弄玄虚,于是求解道。
只听那道士道:“武曲是四孤之首,公子与生具来的先天之命是无比的孤独的,而天梁是公子后天的运数……”
“哦……天梁又是什么?”尘寰轻轻扇着扇子,听着道士说着,似有几分相信。
道士又道:“天梁是世之名士,高风亮节,国之栋梁,当然也主飘忽不定之意,又有绝地逢生的意义。”
“天梁……”尘寰心中想起了些什么,细想片刻,又问:“那文曲化忌又该怎讲?”
道士继续说道“公子有盖世的才华,可惜也只能空付荒山,难求功名利禄,做官恐怕难之难了,只能另辟路径了。”
“恩……”尘寰口中不说什么,却是轻轻一礼,道:“多谢先生了!”尘寰见远处妙枫已经回来,便想离开,却未料那道士又说了一句:“公子莫急,还有一事。”
“怎么?”尘寰想从他口中再听些什么。
“公子命盘流月之中,有一红鸾星,想来不出旬日,定有桃花之运,恭喜恭喜了!”道士拱手而贺,尘寰一呆之下,摇头一笑,再抬头,找那道士时,那道士已经不见了。
“我还真是无聊,不过若是真有机会,我定然要问清楚身世……恩……。”尘寰心中暗暗想到了个方法。
“真倒霉!”妙枫见到尘寰后,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垂头丧气。
尘寰问:“怎了?”
妙枫道:“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堆墨者,数都数不清,所有的马车都被他们包下了,短时间内,我看是走不成了,我们还是赶快去客栈包两个房间,否则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墨者……”尘寰想到了姬云,那一夜姬云潇洒如风,飘逸绝伦的剑法,他还依然记的,对与姬云,尘寰只有两个字形容,那便是欣赏。想到此,尘寰道:“是哪一派的墨者?”
妙枫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这群家伙都身披麻衣,好象什么重要的人死了。”
“此地的地方官不管吗?”尘寰呆呆的问了一句。
妙枫差点被气乐了,道:“你开什么玩笑,即便是一国的国主,对于各派的墨者,都是要礼让三分的,不敢得罪,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他若敢挡墨者的路,不被踩平才怪。不过说来奇怪,墨者一般都是身藏于草莽,少见于街市,与各国的州县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天是怎么了,忽然进城这么多。”
“或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尘寰倒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多想什么。
“管他的,我先去订下房间,然后日落之前,游游这凌州风光也不错!”妙枫开心的笑了笑,尘寰道句有劳了,继续想他的事。
所谓的凌州,实在没什么风光可言,既无古刹名山,又无道观山水,普普通通的平原都市,行了有半日,尘寰与妙枫均感觉没什么意思,走到一处小巷之时,忽然发觉前方站着一群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可怖,凶神恶煞一般的样子。正在看着他们。
“继续走吗?”妙枫问向尘寰。尘寰道:“走啊,这么久了,终于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