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对沐夕公主好,也是对您好,奴才也放心了。那奴才先告退。”
齐管家与齐介允关系匪浅,能被齐景轩派来照看我,看来齐景轩对我还是蛮上心的,不知是为了笼络人心,还是为了我那位母亲。
我缓缓抬起头,醉眼朦胧的偏头问他:“齐介允,你是要和我怎么了断?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了断的”
我见他不语,还是那双让人沉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我烦躁,心里生出促狭的恶念,想捉弄作弄他,便低头从怀中掏出一瓶毒药放在桌子上。
我拿过他的酒杯,和我的酒杯放在一起,都倒零毒药,也倒满了酒,再把他的酒杯递还到他面前,“敢不敢和我一起喝?”
他没有接过酒杯,我心想位高权重的人几乎都是怕死的,他齐介允定然也很惜命,这杯毒酒,还是我一个人喝吧。我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齐介允也突然从我手中拿起他的酒杯喝下那杯毒酒。
我趁着他喝酒的间隙,偷偷的吃了颗百消丸,哪知竟被他察觉到了,我一颗百消丸刚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细嚼下去,他便突然扔了酒杯,右手迅速的搂住了我的脑后,倾身过来,一咬两半,又还给我一半。
我笑了,愉悦的,发自内心的开心。这个世上也会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生死,我达瑶伽也是有人真心爱的。
齐介允要抱我回房间休息,我在他怀中闭着眼睛闹着不依不饶的非要他背着我,他当真蹲下身来,心翼翼的一只手扶我趴到他的背上。当他稳稳的背起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了,眼睛睁开来,泪也跟着留下来了。
齐介允,我该如何看待他?我们之间今日只能终了。
他一步一步把我背到我的沁香苑,在院子门前把我轻轻放下来交给等待的如雨。我伏在他背上时便已酒醒,冷风吹的我更加冷静了几分。
他见我无碍,便对我道:“之前都是我举止轻浮,我愿向你赔罪,你若接受,我便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不管是在长乐城还是令越城,只要你需要我帮忙的,我定会义不容辞。你记得,这是我欠你的,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索要。”
他伸手递给我一块令牌,纯金令牌内嵌美玉,美玉上赫然刻着“允”字。这是大同允王才能持有的令牌,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权利的象征。
“这块令牌你收下,它日若需要我还这份人情,只管拿着令牌找我。这令牌亦可调动万千允王府兵马,望你好生收好它。”
原来他就是这样与我了断的,可这块令牌实在关乎重大,可我还是应该要收下这块令牌的,收了才能代表我也同意如此了断,以后一别两宽再无瓜葛才是。
我从他手中接过令牌,点头道:“去了长乐城,我大约有事要求你,不管到时候你能不能帮忙,我都会把令牌还给你,从此便恩怨两消。”
是的,是恩怨两消。从此,他不再是我的仇人,也不再是我曾经认识的齐介允,他只是允王,大同皇帝的儿子,也是我将来夫婿的表哥。
他得了我的同意,也不再做一丝停留,转身便离去。
我笑自己的痴傻,几杯酒果然没有什么效用,还是回房间睡一觉的效果好。我竟然差点又被他感动,人家不过是要做一件漂亮的了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