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介允不允许我在令越多逗留几日,连多一日的时间也不肯给我。
任我好歹,他就只有那句回怼我:“瑶伽公主若是念着令越的好,当年就不应该不声不响的离开,就算让你多逗留几日,也是无意义的,不如早点去了长乐城,让大家都安心。”
自他与我“了断”后,竟一丝也不肯相让我,男人果然都是冷情的,尤其是齐介允这个脸上一直冷冰冰的家伙。
更可气的是,他不称呼我为沐夕公主,反而一口一个瑶伽公主的喊我,像是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曾经对他的欺瞒。
男人心眼起来果真好可怕。我决定好女不跟他斗,同意他马上赶路去长乐城。
我只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其余的都有如雨和齐管家替我收拾了。我没有带上如雨,我还未去长乐城心里便已经明了,长乐城不会像令越城这般平静,我前去尚且前路未卜,就怕她去了要受委屈。好在她在公主府生活了多年,下人们早就熟悉了她,即使我回来,有我替她撑腰,我去长乐城后她还是可以在公主府一不二,即使我在长乐城出了事,也不会波及到她。主仆一场,她有为操心了这些年,我欠她的,也想尽量弥补她。
如雨泪眼模糊的为我送行,我捏了捏她脸上的肉肉,“你呀,能少食还是尽量少食些,若是能瘦下来点就更好了,等我回来也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如雨哽咽的答应了,至于她能不能做到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毅力了,瘦身确实不容易,我当年也是熬过了非常痛苦的大半年,是他的原因,我才硬生生的挺过来了。如今他在何处,有没有思念我,都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感情就是这样,一旦出现了嫌隙,只会渐行渐远,从亲昵变得陌生。
齐介允和古秋言为了避嫌,都未和我同一辆马车。我的马车非常的宽大,我可以在马车里肆意的休息看书吃食打盹,还可以在马车内与同行的四个婢女木兰米兰铃兰玉兰一同打马吊。这是大同流行的玩意儿,还是无聊的时候齐管家教我的。
我的手气实在是不好,连连输给了四个丫头,便再无兴致继续玩耍。我丢了牌,掀起马车一边的帘子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岂料古秋言竟然在寒冷的雪骑着马与我的马车亦步亦趋。
我见外面是他,便松开帘子,把他隔离在我的马车帘子外。
真是阴魂不散啊。既然已经取消了婚约,就该爽快一点。就像齐介允一般,了断了便是了断了,一点都不会纠缠,甚至人家躲在自己的马车里,一连几日都没见到面。
既然没瓜葛了,就该避着点嫌隙。
骑马跟在我的马车旁算什么,难不成觉得后悔了,又想恢复婚约?简直是方夜谭。若只是为了赔礼,那也大可不必。
这个时候我不会出头让他去马车里休息,既然他乐意这么做,我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只是怕别人我刻薄,但比起刻薄,我更不想与他多往来,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免得这个人误会我什么。我可没有对他有一丝丝念想,他不肯躲着我,那我便躲着他。虽然麻烦点,这也是为了避免将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放下马车内与四个婢女隔绝的内帘,躺在厚实暖和的毯子上拿出齐介允给我的那块允王令牌瞧。想着等到了长乐城,拿它做一番什么事情来比较好。反正齐介允也没这令牌我只能使用一次,送上门来的好处,我可得在他要走这块令牌之前好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