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连忙答道:“千真万确,当时侍卫来的可多了,有些毛躁的奴才仅是偷偷嚼了下舌头就被带走了,奴婢哪还有心思去打听,赶紧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魏昕夕思索道:“如此说来,那她虞樱修定是从母家那里接来的口信。今日百官吊唁,江南总督自然也是在场,这么想来倒是合情合理。”
春景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瞧她那轻狂的样子,得了点风声就想着来主子面前试探,真是令人不齿。”
魏昕夕:“她打的主意倒是不错,想借着本妃之口讨太子欢心,却也不成想太子还并不愿将此事宣之于众,她也只能自讨没趣了。”
春景又连忙小心地问道:“那太子妃,今日养心殿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呀?莫非是......”
魏昕夕淡淡看她一眼:“不错,今日之事的确有异。太子殿下险些被刺,而本妃,也差点成为那刀下亡魂。”
春景与晚霜听了,皆是大惊。春景急急问道:“太子妃贵体可安?”
魏昕夕点点头:“本妃自是无恙,太子也毫发无损。不过本妃想不明白,如果说刺杀太子殿下是为了江山易主,那欲杀本妃又是为何?就算杀了本妃,皇后之位也不是人人当得的,除非......”
晚霜迟疑道:“娘娘此言,可是在怀疑两位侧妃小主?”
魏昕夕沉声道:“不是本妃想疑心她们,而是事出蹊跷,本妃不得不有所戒备。”
晚霜应道:“此事太过扑朔迷离,主子,我们必须得深思熟虑,多做打算才是。”
魏昕夕点头,又将今日遇见天师惊霄,准备夜访弘愿寺一事告与了晚霜。
听到魏昕夕执意要去,晚霜也是担忧的紧,但她也清楚魏昕夕的脾性,与其劝其不去,倒不如想法子助其一臂之力,保她平安归来。
晚霜思索了一会儿,试探道:“若太子妃一定要去,倒不妨请族兄从旁协助,也可保得无虞。”
魏昕夕眼中一亮,晚霜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对她关怀备至的兄长魏寻怀。魏寻怀其实并非魏氏一族亲生,而是被国公夫人在路边拾得的弃婴。
魏氏一脉虽炙手可热,但在魏昕夕这一辈因男丁稀少,魏寻怀虽并非魏氏骨血,但既为名义上的长子,自然也早早入了仕途,与父亲和祖父共同撑起这魏家的门面。
魏寻怀虽年轻,但许是耳濡目染的久了,又加之生性聪敏,仕途倒是一帆风顺,得到先帝赏识,从小小的文员,一步步走到了吏部侍郎,令人艳羡。
既然是朝廷的官员,又是吏部侍郎,哥哥来往的官吏应该不会少了,又加上他魏氏长子的身份,帮我打点安排一下,让我得以半夜进入弘愿寺,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吧?魏昕夕心中如此想道。
她吩咐晚霜:“晚霜,现在立刻出府给府上递个信,说本妃有要紧的事,请哥哥今晚务必前来,记住,悄悄的,莫惊动了旁人。”
晚霜一福身:“是,奴婢即可去办。”
今日是先帝驾崩的第二日,按照礼数来说太子今日仍需在殿前为先帝守孝,应是不会回府。正因如此,魏昕夕才决定今日晚上一定要见一面哥哥,好好商量一下去弘愿寺之事。
入夜,养心殿的偏殿内。
常正威轻轻叩了叩门:“太子殿下,晚膳送来了。”
传来一道平和的声音:“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