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曦也只是照搬课堂上的知识,事实上,对于品酒她还真是个外校
朝苻贵人腼腆一笑,见宫娥们已经给所有人换了个白玉夜光杯,她心翼翼的取出封住酒瓶的木塞,往夜光杯里倒出半杯酒液,放下酒瓶,捧着杯子施施然走过太后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杯子:“太后,安宁这数日来给太后添了许多麻烦,这一杯是安宁敬太后的,谢太后的关爱。”
这一套是以前在电视上学的,宴会之上,敬酒是必须的,而第一个要敬的必须是这宴会里权位最高的人,这里,当然就是太后排行第一。
这敬酒学得有模有样,太后甚是喜欢,当下欢喜的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她皱起镰淡的眉毛。
冯曦心底一慌,一丝紧张。这太后,估计是喝不习惯这葡萄酒的味道。
却见太后缓缓地舒展开眉眼,一丝笑意在脸上流淌过,她又轻抿了一口酒液,道“这葡萄酒,苦中有甜,涩中带醇,入口苦涩,却是唇齿留香,果然是酒中上品,好酒,好酒。”
冯曦见此方才暗吁了口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太后虽然慈祥,但也是久居宫中之人,看过那么多深宫悲剧,这一颗心肝还是有点紧张兮兮的。在宫中呆了十,眼见耳闻的都是宫娥太监动不动便受杖责体罚之类的事情,因着这些事,当初对太后的那份孺慕之情也渐渐的淡化在敬畏郑
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如在夕阳公府时那逍遥自在呼风唤雨的万分之一。
见太后仍在轻尝,她忍不住道:“酒虽是好酒,但太后您的身子实在不适合进饮太多,这酒毕竟伤身。”
太后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怪她多事。“好,再给哀家添上一杯,喝完,便歇息了。”
冯曦点点头,又给太后添了一杯,然后,款款来到苻皇后面前,道:“安宁也敬皇后一杯,愿皇后与圣上白头偕老,幸福安康。”
罢,为皇后斟了一杯,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为自己添上一杯,对众人颔首道:“安宁也敬大家一杯,请。”
众人身后的宫娥纷纷给主子们倒上酒液。
“臣妾们也敬太后和皇后。”
于是,在太后与皇后的领同下,各人举杯品酒。这酒入喉咙,有的皱眉,有的惊艳,但碍于太后品过之后赞道是好酒,因而没人敢一句这葡萄酒的不是。
冯曦也是第一次品到如此芳醇的葡萄酒,苦涩甚少,更多的是良气香味,甘甜清爽,她在二十一世纪时也偶尔在宴席中喝过几口,却是从来没有喝到过味道如斯醇正的佳酿,忍不住便又多喝了几口。
这古代的泥土是纯净的,养出来的葡萄是干净无污染的,于是乎,酿出来的酒也就无比芳醇了。
今日长公主不在,不用对着那酷似以前的自己的那张脸,她的心情不错,不自觉的便又多喝了两杯。
太后在喝了两杯之后便不胜酒力,由老宫娥搀扶了回寝宫休息了,余下各人见最威严的太后离开,渐渐开始轻松自在了起来,而宴会的气愤,愈加浓厚了。
宴会在热烈的气氛下进行着,有人一时兴起,提议以诗文赋酒,妃嫔中大多是官宦人家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赋诗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事一桩,故此,提议一起,众人便都精神一怔,跃跃欲试。
见此,苻皇后笑道:“那便由本宫来主持这葡萄诗会,各姐妹在以葡萄美酒为题,一炷香时间内即兴赋诗一首,出众文雅者,赏赐予本宫的寒光杯。”
言毕,朝身后的宫娥颔首道:“把本宫的寒光杯取来。”
宴中各人,除了不晓得寒光杯是何物的冯曦,其余各人均是吸了一口冷气。这寒光杯,据有上千年的历史,当今圣上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得此宝物,并珍而重之的赐予最蒙圣恩皇后。皇后得此寒光杯后,一直珍藏在寝宫,连取出来与众人一同欣赏时都是心翼翼的,更遑论要赠人赐礼了。
这苻皇后,今日真真是大手笔!
这下,宴会上众人更是心情滂湃到了极点。
寒光杯取来,苻皇后心翼翼的揭开百年檀木做成的锦盒,捧出那只被所有人虎视眈眈的千年古杯。
那杯,晶莹无暇,竟能以肉眼看透,生寒光,炫彩夺目,夜里烛火与之一比,竟如同萤火与日月光辉,不可同日而言之。犹是再不识货的冯曦,见到此杯也不得不暗自惊叹。好一个惊世传宝寒光杯。
苻皇后见众饶目光皆落在自己的宝贝上,心里头不禁划过一丝得意和满足,她笑道:“如此,就请姐妹们开始吧。”
众人一听,正欲握上宫娥呈上的笔墨,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娇笑从厅外传来:“皇嫂好高雅的兴致!”
笑声中,一抹火红来到众人面前,慕容嫣笑意盈盈,朝着苻皇后目不斜视道:“皇嫂的寒光杯,嫣儿也是喜欢得很呢,这样的诗文酒会,怎么少得了嫣儿的份?”
“难得嫣儿赏面,来人,快给长公主赐座。”苻皇后笑吟吟的回视道:“昨儿个太后请人邀约,宫娥却回报嫣儿你身体不适,不能与会,故此,这即时兴起的诗会还未来得及通知嫣儿,嫣儿莫要怪本宫疏忽了才好。”
“怎么会?皇嫂也是担忧嫣儿身子,嫣儿该感激才是。”在宫娥新增的主位下方宫椅坐落,慕容嫣蛾眉轻扬,朝脸上微露酒意的冯曦温言笑道:“郡主在宫中可还住得习惯?”
“当然是习惯的。”冯曦微微一笑,笑中有一丝惊愕和无措。
面对着这张在镜子里看了千万遍的脸,一时间,她仍未能适应过来。好在慕容嫣也没有多注意她,品尝了一口葡萄酒后,她盈盈笑道:“这酒果然是酒中极品,芳醇无比。皇嫂,这赋酒诗,咱们不如换一种比法吧。”
苻皇后挑眉:“未知嫣儿有什么好主意?”
慕容嫣俏目视了众人一眼,道:“一炷香时间赋诗赠酒,虽也清幽高雅,却少了酒会的生机气氛,嫣儿觉得,如此笔墨赋诗,倒不如以酒行令,杯酒之间,以上一位赋诗者出一字作酒诗一首,各位认为如何?”
此言一出,会上不禁起了微微议论之声。这以笔墨赋诗谁也会,一炷香时间长不长短却也不短,用作赋诗却是足够的,但,杯酒之内作诗,这样的题令,难度不可不大。
虽然,各人喝酒的时间可长可短,但,一杯酒而已,若要半柱香才能喝完,那也是十分不要脸的事了。
这里,谁也丢不起这个脸面。因此,一时间,却也无人敢出声应和。
“不如就由皇嫂出字,嫣儿先来应题,可否?”她一笑,道。
长公主先应题,这下,谁也不会再有异议了。
苻皇后见此,大悦道:“好,嫣儿这主意,果然好!那就以嫣字为题,请嫣儿赋诗一首吧。”
慕容嫣温雅轻笑,捻起酒杯轻尝了一口,陷入沉思,顷刻后,又尝了一口,眉间一舒,悠悠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