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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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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又一声含混却高昂的歌声在天地间回荡着。唱歌的老叫花子手里拿着个酒壶,唱一嗓子,喝一口酒,不一会儿脸上就已经染上了红晕。老叫花子唱着,走着,走着,晃着,忽然,扑通一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老叫花子一下没堤防住,手中酒壶堪堪就要摔进雪地里,只见他一个翻身,整个人匍匐在了地上。但手上的酒壶倒是稳稳当当。一滴酒也没撒出来。
老叫花子心满意足地从地上站起来,准备拍拍身上的雪,一低头,这地上却是一点一点,可疑的红色。
老叫花子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回头看看刚刚绊倒自己的地方,只见一个人躺在那里。
老叫花子快步上前,俯身将那几乎被雪掩埋的人从雪地里扒拉出来,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脸上已经冻得青紫,老叫花子,探了探那女娃的鼻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有气。”说着打开手中的酒壶盖子,又从身上挂着的破布袋子里摸出了个绿瓷瓶子。先倒出了一颗绿色药丸,想了想,又倒了两颗。丢进酒壶里,灌入女娃的口中。
虽然药酒撒出许多,但好歹灌进了一些。老叫花子看那女孩脸上有了点生气。紧皱的眉毛放松了些。
苏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破庙里。她身下躺着的草堆很软和,身上盖着厚厚的破棉被,她侧过头,看见自己身边放着一块黑帕子,便赶紧握了握手心,感觉到温润的玉佩还在,松了口气。身上仿佛被揉碎了一样,到处都痛,她慢慢坐起来,看了看手上的玉佩。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还好,你还在。
然后准备将那块玉佩挂在了脖子上,刚一抬手,便感到了胳膊上传来的一阵剧痛,强忍着痛戴好玉佩,又放进了衣服里,贴着胸口。
这一切做完以后,两条手臂已好似废了一般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看了看四周,这里难道就是阴曹地府吗?正这样想着,就听见一声吱呀。一阵冷风裹着雪花飘进了破庙。门缝间钻进一个人来。
“好大的雪啊!”老叫花子感叹着。走到神龛前,放下手中提着的酒壶和竹筐。从竹筐里取出三支香,点燃香插在神龛上的香炉里。然后拜了拜脸上表情严肃而认真。
“佛祖慈悲。”
念完这句,转身,才发现那女娃已经醒了。老叫花子高兴地笑道:“小丫头,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