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疏馨立志:成为富人!
身为学霸的她还从来没有因钱而犯过愁呢,自打来到这里,她的脑细胞就一直浪费阿堵物上。一个字--愁!
现在好了,虽然只有这点点,但也能稍稍改善改善她的生活了。首先要买的就是两张草席子,两张床单。前者,她和他们都缺,且生活上必不可少。后者,是她欠下的债……
疏馨一路乐呵呵的购买生活用品和吃食,季天铭一路沉默,只是那看着她的目光倒不似往常那般平静。她才不管他怎么看她呢,反正他不问她就什么都不必说,让他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疏馨这一高兴,手里的钱就剩一两了。这午饭也不舍得在这边吃了。
唉,不耐花啊,不耐花啊。这还没干什么呢,手里的钱就没了。
心情,一落千丈。
季天铭看看她不高兴的脸,又看看自己手里怀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她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由于东西较多,路途又有些远,只好坐牛车回去了。如此,手里的钱连一两也不到了。牛车磨磨蹭蹭,晃晃荡荡的终于在太阳偏西南时回到了家。
疏馨自打离村子不远处遇见了同村的,一路回来,就没少引起议论。这车上的东西看红了几家人的眼。
“老三,我们回来啦!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疏馨一回到家,便推门朝季天霂走去。
季天霂温柔的笑道:“带了什么?“
“哎呀,你猜猜嘛。”疏馨晃着他的胳膊,有点撒娇的意味说道。
那边同疏馨一起进来的季天铭听了她这语气抬眼撇了她一眼,眼中暗色一闪而过,又继续放东西了。
季天霖笑的更开怀了,“是两张床单吗?”
……
老三,你这样真的好吗?不过,看来老三的那道坎过去了。
疏馨扯扯嘴角,“看你笨笨的样子肯定不知道,我就大发善心的告诉你吧。“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你说对啦!“说完,自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的季天铭一脸莫名,心下吐槽:幼稚鬼!而季天霂则笑得一脸宠溺。
“我去收拾一下那只兔子,先做点饭吧。”说着季天铭就快步离开了东屋。
疏馨也感到自己好饿,好饿,毕竟一早只吃了一张干饼。和季天霈说了声就抬脚朝灶屋走去。
季天铭把那兔子收拾出来后,疏馨一刀两份“这一半送给三叔吧。”今天他还来给老三送饭,是要好好谢谢的。
“嗯,现在去?“季天铭抬头看向疏馨。
“现在去吧。回来再做饭。”顿了顿才道:“我同你一块去。“
疏馨把一半兔子肉从案板上拿在手里,季天铭自然的接过,由自己拿着。
和老三说一声后,二人一前一后,直奔三叔家而去。一路上遇见些人,除非别人先和他们说话,否则季天铭不打招呼她也不打。她又不认识那些人,而季天铭向来都是如此。
不大会儿,二人来到一处很破的屋子前,真的比季家还破,疏馨都怀疑,这房子居然没倒,也算是一个奇迹。
季天铭正打算唤人呢,一嘶哑低沉男声从屋子里传来,“我要钱干嘛?!我要人啊!春娘!“
语气悲伤之极,疏馨都不禁心里一瞬抽痛。
“你怎么可以这样傻,啊?!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呀?!春娘!”
屋内又传来了男人唔唔咽咽的痛哭声,疏馨暗道:不好!
急忙跑向屋内,只见一灰头土脸的男人瘫倒在地,哭的不能自己,仿佛身体无一丝力气。可那粗糙如枯树干的手却一直紧紧握着床上已经断了气的女人的手。好像怕他一松手,那床上女人就会从此再也不见了一样。
季天铭紧跟进屋里,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是,手里的兔肉坠然直落,往常难见异色的脸,溢出了难过。一双眸子此时也涌满了泪水。
疏馨心里也难过极了,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自己流下来。虽然她不曾和三叔家有过交集,但她能感觉到,他们都是好人。
说好的好人一生平安呢?!为什么要用如此磨难折磨他们?!
可面对死亡,谁都无能为力!
“三叔,……“疏馨蹲在梁叔身边,也不知道要如何劝他,想必此时谁的话都不能让他听进去吧。
季天铭也蹲在梁叔身边,默默无声,只有泪不停。
沉寂,悲伤的沉寂。只有梁叔不断的低喃着“春娘,我不要钱的,我要你啊!你一直都知道啊,可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以后你要我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无数声“春娘,春娘”也唤不醒那沉睡了的人。
从此浮萍苦海漂游,再无那人陪伴左右。
都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又怎知患难夫妻见真情。普通人的情向来不轰轰烈烈,但柴米油盐酱醋茶,执手白头是一家。